“謝謝哥哥……”

一群孩子吃了糖,小嘴像抹了蜜一樣甜。

忙活到晚上十點鐘左右,手電筒要沒電了,陳清河這才扛著倆蛇皮袋,晃晃悠悠的走回家。

回家把院門反鎖上,陳清河打了井水使勁擦身體。

家裡太窮,連肥皂都沒有,只能一遍又一遍沖掉身上抓青蛙時弄的腥味。

房門忽然開啟,楊音韻拿著個臉盆走出,把陳清河換下來的衣服放進盆裡,蹲在井邊默不作聲的洗著。

陳清河嚇了一跳,“你怎麼出來了!?”

上一世,陳清河和楊音韻是經人介紹認識的,從認識到結婚生孩子,加在一起也就兩年。

因為村裡很多扯老婆舌的婦女,都說楊音韻是狐狸精,陳清河也傻乎乎的信了他們,對楊音韻格外冷落,非打即罵。

一場大火過後,再見楊音韻已經是快死的時候。

兩個人雖然是夫妻,但實際接觸的時間少之又少,現在光著屁股站在楊音韻身前,陳清河非常不自在。

他下意識拿著水瓢,擋在褲襠遮羞。

“我來給你洗衣服。咱家只有一個水瓢,明天還要拿它舀水做飯,你別亂放。”

陳清河尷尬放下水瓢,繼續往身上淋涼水。

“你別碰那些髒衣服,都是汗。”

楊音韻笑了,“不是汗還洗它幹什麼。你和爸媽整天出去忙碌,我總要做點事。”

“謝謝。”

月光下,楊音韻坐在石凳上,鬢角柔軟的亂髮被微微打溼,俏臉認真美眸虔誠,鼻尖透著晶瑩汗珠。

十九歲的她還很稚嫩,以前是資本出身的孩子,在時代下家道中落,茫然來到小山村,莫名其妙成了陳清河的妻子。

還沒長大成人,就承擔起了為人妻為人母的重任。

陳清河看著她的模樣,既愧疚又心疼,還有種莫名的悸動……

衣服洗好,澡也洗好了。

一家四口人,躺在小木床上格外擁擠,天熱讓身體沁透出一層汗,後背沾在涼蓆上格外不舒服。

趁著翻身的功夫,陳清河偷偷離楊音韻更近一點,見沒什麼反應,就伸手摟著她的腰。

漸漸的,陳清河感覺到楊音韻的身體在顫抖。

她在抖什麼?

陳清河愕然抬頭,藉著窗外月光,看到楊音韻眼角流淌下兩行晶瑩的淚水。

他從床上坐起,抬起手掌,楊音韻下意識恐懼的縮了縮脖子,以為巴掌要落在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