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靈前燒紙。

秦墨則是坐在一旁,嘴裡輕輕哼著靖安公主身前喜歡的調調。

風惆悵,月色也惆悵。

李雪數次哭昏厥過去。

底下的孝子賢孫也是哭做一團。

南番臣子哭的也很傷心。

他們對靖安公主的感情,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夠描述的。

噶爾氏的人更是哭的昏天暗地的。

天心道:“爹哼的調調,聽著真讓人難受。”

李玉瀾搖搖頭,“你爹他比誰都難過。”

別看秦墨沒有流淚,不是流不出來,是不能。

他現在才是這個家最大的長輩,最大的止住,他要哭了,其他人怎麼辦?

所以,其他人可以放聲大哭,那怕李雙安都可以,他不能。

這或許才是成長最讓人痛苦的地方。

故作堅強。

秦墨手指敲擊在膝蓋上,哼著的是當年他帶兵迎擊南番,將靖安公主迎回來的曲子。

唱到後面,他頓了頓,看著被鮮花簇擁在中間的靖安公主,說道:“姑母,我就唱著最後一曲了,這輩子承蒙你看重,下輩子,咱們還做親戚。”

秦墨舔了舔皸裂的嘴唇,唱曲兒唱的他聲音沙啞。

只有李玉漱注意到丈夫鬢角的白髮忽然之間就多了起來。

真的,就是一天時間,就白了許多。

來弔唁的人陸續不斷,一直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南番的天都是灰色的。

第四天,專機護送靖安公主的遺體回東京。

在東京又辦了重大的告別儀式。

第七天,靖安公主遺體送入陵墓。

乾陵中埋葬著老六,埋葬著老爺子,現在又埋葬著靖安公主。

秦墨不悲傷了,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下方眾人,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人生。

不過如此。

“回吧。”秦墨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