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墨了。

徐李氏跪在地上,“太上皇,妾身代老徐謝恩,就算老徐這輩子再也醒不過來,他也無憾了。

他說,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能跟著太上皇左右,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說,他伴隨偉大,自己顯得也很偉大。

所以,他很幸運。”

“起來!”秦墨將她攙扶起來,“我的偉大,離不開他,我更希望帶他去完成遺願清單。”

徐李氏搖搖頭,她知道,徐缺醒來的希望很渺茫了。

不是他們矯情。

生別遠比死離更讓人絕望。

秦墨緊緊咬著牙關,雙目有些紅,他很清楚,如果徐缺再不行來,就再也沒機會了。

他願意送長輩最後一程,是因為,他知道人終將離去。

而同輩人離開,他難以接受。

他將床頭櫃推到一旁,又找來了一條椅子,往椅子上一站,“來來來,都找個位置做好了,我,蘭陵笑笑生,開講啦!”

聽到這話,李勇猛默默地起身,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徐李氏捂嘴失聲痛哭。

徐家子弟,都乖乖的坐在那裡,緊緊抿著嘴,生怕哭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蘭陵笑笑生,是秦墨很多年前的筆名,但是他已經很久不用了。

自打那位老爺子離開後,這筆名就棄用了。

他說過,以後再也不用這個筆名說書。

那以後,他別說用這個筆名,就連說書也未曾聽過。

而今日,秦墨再次棄用這廢用的筆名,足見徐缺在他心裡的地位。

“諸位列,我許久不說書,這門手藝怕是生疏了,要是有講的不好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秦墨拱手,看向四方,“廢話不多說話,發車了!”

眾人都打起精神。

秦墨說的故事,的確是新故事,聞所未聞。

準確的說,這是秦墨現場臨時編纂的故事。

這故事叫做《徐缺傳》。

他要現場給徐缺著書立傳。

倘若,他真的醒不過來,那秦墨要讓天下知曉,他徐缺的名字。

要讓世人讚頌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