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王朝,江淮城中,四通八達。

縱然不算大城,幾條主街也修得頗為寬敞。

來來往往的江湖客和商人絡繹不絕,倒也顯得頗為氣派!

北市頗為熱鬧,販賣豬、馬、牛、羊等牲畜,又有西域的奇異鳥鵲,故此多為豪門子弟所鍾愛。

司馬彥與琅琊王氏的王濤漫步於古道之上,踏著殘雪,饒有興致地挑選著駿馬。

「怎麼,雲公子這是不敢興趣?」王濤頗為戲謔地道:「哪怕是西域的汗血寶馬,也入不得你眼?」

司馬彥微微搖頭,嘆息道:「王兄,你還是別打趣我了。你也知道,我出生於皇室,畢竟是受封的親王,見慣了世間的華麗。西域的汗血寶馬,對於尋常人而言,確實珍貴。但於我而言,卻是實在平常,無足輕重。」

王濤略顯無奈地道:「那我可就沒辦法了。我都說了,讓你從我家直接選一匹,這多好啊。你倒是不滿意,非要親自來挑選,還說什麼體驗人間百態。這裡又髒又亂,要是傷到了你,我還真覺得頭痛呢!畢竟,你是皇親國戚,龍封的親王!」

「我這不是沒有來過這裡嗎?人間走一遭,總得長些見識吧?」司馬彥淡笑著道,依舊在打量著市場。

王濤知曉自家好友的性格,不由地無奈長嘆一聲,陪伴著司馬彥站在了街旁,也安靜地打量起了這略顯匆忙和擁擠的江HB市。

這裡是北市,販賣馬匹和奇珍異獸的商販較多。

不得不說,這裡的馬匹都很優秀,屬於上品。每一匹馬都養的肥膘體壯,油光水滑,哪怕是他這幫豪門貴子,都為之點頭。

商販是西域人,帶著厚重的氈帽,披著獸皮大衣,皮質的長靴上掛著一口彎刀,手中提著一根馬鞭,顯得頗為彪悍!

在不遠處,有個賣桃水的攤子,甜香撲鼻。

店主是位素衣白裙的小姑娘,笑容甜美,身段婀娜,引得諸多顧客流連忘返。

「這裡怎麼會有糖水鋪?這裡是販賣牲畜之地,汙濁不堪,在這般地獄販賣食物,簡直是不懂營商。而且你看她的手,過分的白皙光滑,不像是經常幹活的手!這個姑娘,有些不對勁!」司馬彥微微皺眉,話語間多了幾分古怪。

「彥兄,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人家小娘子,多好看吶。再看看人家的生意有多好,你就明白了。人家啊,賣的根本就不是糖水。」王濤怪笑著道。

這時,司馬彥的耳畔有著稚嫩的童聲響起:「幾位大爺要不要算一卦?咦,這位大爺,我看你印堂發黑,臉頰發紅,今日或許有血光之災啊!要不,我幫您看看?三十文足矣,絕對童叟無欺!!」

王濤神色一寒,陡然回首。

映入眼簾的,是披著道袍,略顯斑駁的少年。

他的神色無比莊重,手持一根長長的竹竿,腰間懸著一把古舊的銅錢,上面掛著鐵口神算的招牌。

「你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嗎?居然敢說他有血光之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王濤厲聲怒吼道。

司馬彥可是正統的皇親國戚,容不得冒犯!

「抱歉,抱歉!這位爺,實在打擾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小道這就告辭!」似乎是感覺到了王濤的不好惹,算命的少年打了個寒顫,連忙拱手,當即轉身,繼續向別的行人推薦著他的相術。

「什麼玩意兒啊,居然騙到我頭上了,還真是膽大包天!」王濤嘟囔了一句。

這時,他聽見司馬彥凝重無比地道:「那個孩子很不簡單。」

嗯?

王濤神情變幻,「司

馬兄,此話怎講?」

司馬彥望著少年的背景,沉聲道:「落地無聲,行步無痕,方寸之間無法聽到他的呼吸之聲!他的修為,很不簡單,而且輕功了得!」

王濤微微一愣。

足以讓自己的這位好友說出修為不簡單,那可不得了!

這時,司馬彥的眸子看向了另外一邊,凝聲道:「那位劍客,也很厲害!」

又有高手?

王濤不可置信地朝著正前方望去,只見一位衣著樸素的青年,正在專心致志的挑選著白馬,他的左手在梳理著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