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府,吳郡。

陳休坐船於河道入城,望著那街頭巷尾的江湖少俠,眼中有著幾分追憶之色。

戰火硝煙已然散卻,江南雖有痕跡,但依舊清雅淡和,安穩無比。

兩側的酒家之內,諸多的江湖人士正品酒吟詩,肆意歡謔,談論著天下大勢和江湖的未來格局,更是在探討著即將公佈的全新風雲幫、至尊榜,以及神魔榜。

“戰火未熄,天下局勢依舊動盪不安。四海之中,皆有刀兵大起,江南府的百姓還能如此安居樂業,倒也是幸事啊。”陳休輕聲開口,話語間有著幾分感慨。

撐船的艄公淡笑著道:“客官,您這是有所不知啊。自十年之前,陳休大人鐵馬踏江湖,近乎蕩平府中所有的江湖門派起,江南府就一直安定。陳休大人調離之後,江南府為朝廷和三大世家共同治理,倒也是盡然有序。即使是大隋皇帝歸天之後,依舊沒出什麼亂子。這一切,都是陳休大人的功勞。如今江南府的諸位,可是都很感謝陳休大人的。您看,這不就到了陳休大人的長生祠,那裡可是香火不絕啊!!”

我的,長生祠?

陳休只覺得有些好笑,朝著遠處看去。

那裡,確實有著古樸標誌的廟宇,香火不絕,人來人往。

廟宇側畔,便是通達吳郡的江河,遊輪畫舫穿梭於其中,綠柳春風掩映兩岸,頗有幾分詩情畫意。

楊柳依依之下,幾個少年稚子拿著木刀木劍,似是正在分幫結派,玩得不亦樂乎。

陳休饒有興趣地託著下巴。

咕嘟咕嘟——

黃酒煮開了,淡淡的酒香飄蕩。

他饒有興趣地問道:“老爺子,自家釀的?”

老者淳樸一笑:“家裡用糧食釀的。客官若是不嫌棄,可以小酌兩杯。”

“那,倒是我打擾了。”陳休輕輕一笑。

飲黃酒,坐木船,隨水流而行。

很久,沒有這麼悠閒過了。

扎著朝天辮的少年,手握木刀,故作嚴肅,一本正經地看著面前披著皮襖的同齡人,大聲嚷嚷道:“今日,非是你死,便是我亡!這涼州古城之間,你我只能活一個!步思君,出手吧!!”

“哼,我可是風雲榜第一的存在。現在,就讓你看我的《長生天神功》,接招吧!”披著皮襖的少年郎還似是狼嚎般“嗷嗚”了兩聲,張牙舞爪般胡亂揮手。

握著木刀的少年故作冷酷般道:“今日,讓你試試看我陳休的無上刀法。”

說著,裝模作樣般揮刀,有模有樣地雙手叉腰,看著應聲倒地的皮襖少年,興奮無比地大喊道:“今日起,修羅斬魔君於涼州,榮登風雲榜第一!!”

披著皮襖的少年慢慢爬起,撅著嘴巴,有些不高興地嘟囔道:“該你當壞蛋了,咱們說好的。我也要當英雄。”

扎著朝天辮的孩子嘟了嘟嘴,有些不情願地道:“好吧。那你說,我扮演哪個壞蛋?”

“葉傲天!!你這賊子,死到臨頭還在嘴硬。”皮襖少年刻意抬起腦袋,以顯示自己的“狂傲”。

扎著朝天辮的孩子故作陰沉,亂吼之後開始吱哇亂叫:“我乃天命,誰能殺我?誰能殺我?”

皮襖少年將木刀一橫,很是蕭灑地道:“我陳休,殺你只須一刀!”

陳休望著一幕,笑出了聲。

“孩子們,天要黑了,要下雨了。趕快回家吧,小心被家裡抽屁股!”一旁吃酒的江湖人士哈哈大笑著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