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該醒了——”

輕柔的話語聲於耳畔響起,似是溫柔的少女之聲。

看似溫和,落在陳休的耳畔,卻是如雷霆轟鳴。

如夢初醒般睜開了雙眸。

大火,屍骸,孤高的大漢,皆已消散。

陳休的眼中尚且有著幾分迷幻: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上古的戰場?還是?

風吹過,渾身的透骨寒意使得陳休的眸子瞬間清醒。

此刻的他,大汗淋漓。

彷彿溺水於江河之間,方才上岸一般。

“呼呼——”

陳休重重喘了兩口大氣,紊亂的氣息,方才逐漸穩定了幾分,臉色有些泛白。

他能夠感受到。

無論是內氣,還是血氣,此刻都處於極度虧空的狀態!

怕是再耽擱幾分,壽命都會有所影響。

一抹劫後餘生的無奈笑容於他的嘴角劃過:“多謝姑娘相助,大恩不言謝.......”

話語戛然而止。

陳休眼眸微變。

等等!

姑娘?

他驀然抬頭。

一道淡妝濃抹,大家閨秀般的倩影站在那銀輝之下。

淺笑溫婉,如夢似幻。

好似鬼魂一般!

“公子,感謝你為芸兒報仇。若來世能夠相見,願再報今日之恩!”

溫婉的少女微微躬身,帶著淺淺的笑容,如風沙般消散。

韓芸?

陳休實在難以將眼前的少女,於邙山之上的那道人影相重合。

化為鬼魂的她,救了自己嗎?

陳休凝視著天空,喃喃自語道:

“這方天地之間,難道還真有鬼神之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