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泗摸了摸鬍鬚,有些興趣闌珊道「海景難得一見,確實波浪壯闊,可時日一久卻千篇一律,往日那壯美風景也無非是味同嚼蠟。」

範博康倒是一愣,旋即不露神色的皺了皺眉。

「李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哦?範大人請說~!」

「海潮郡距離我東德郡再怎麼說也有數百里之遙,李大人無緣無故來我東德郡不會只是為了與我閒聊?」

李泗看向自己的手下,又看了眼範博康的手下,範博康也不是傻子,立馬清空內堂。

李泗從懷裡掏出一沓認罪書,遞給了範博康。

範博康只是粗略一掃,瞬間臉色大變,多翻了幾張後,他猛然一拍桌子。

「嘭」的一聲。

實心的案几居然被他深深拍裂,李泗內心一突,這才想起來關於此人的介紹。

範博康可不是小嘍嘍,能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麼久,可不光是靠著門閥,世家的幫助。

而是有了戰功之後,急流勇退,再搭上了門閥的線,門閥一看,此人已經有了根基和底蘊,自然樂於投資。

當然這種只是在於暗處,夏國朝賢的整體實力是遠遠強於門閥,世家,可夏國的地形是上下狹窄,左右寬闊。

自然對東邊的郡縣掌控力不夠,也就給了門閥,世家機會。

要是在朝賢附近的郡縣,誰敢拉攏郡守,真以為大王不知道嗎?

範博康站起身來,此時一看,竟然發現此人身材很是魁梧,不愧是打過仗的人,比剛剛見到的時候看著更加唬人。

「李大人此番過來是專門來找茬的?怕是不知道灑家以前是做什麼的?」

李泗嘴角微微上揚絲毫沒有懼色,觀此人從剛見面到此時的言談舉止,顯然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只是裝的比較好,現在四下無人,就暴露出來了。

不過他一點都不怕,哪怕範博康再如何目中無人,但決計不敢殺害郡守。

「呵呵,我李泗好心好意來告訴你事情,你卻如此待我,這就是你的禮數?」

「哈哈哈~~~!」

「我範博康在殺匈奴人的時候,怕你還在學宮裡面啃著書本,這送上門的東西,哪有這麼好吃下,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李泗坐回位置喝了一口粟酒,滿臉的淡然「範大人在東德郡的所作所為能瞞得住朝賢,還能瞞得住武安君不成?」

「這次武安君從海潮郡返回,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十幾個騎兵追殺人。」

範博康皺眉道「竟然有如此之事?」

李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這範博康怎麼不去當伶人,戲演的這麼好給誰看。

「哼,可惜那被追殺之人,是武安君的朋友,他知道後,雷霆震怒,打算來此討個說法。」

一抹詫異神色在範博康的眼中一閃而過。

「原來如此,那這次武安君過來,應該不至於為了一個朋友吧.....」

「哈哈哈,範大人猜的沒錯,武安君對東德郡的礦山~~~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