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善戰,但不可好戰,什麼人都要打一樣,那夏國豈不是世間最邪惡的勢力了嗎?

上面是這樣,那下面的整個社會豈不是戾氣逐漸增加,到最後變成全國都要喊打喊殺了?

有時候,下面人根本看不懂上頭人的決定,那就是你的能力問題,眼界問題,顯然你上不去是活該。

軍帳中陷入了沉默。

隨著氣氛退去,張允好似被點播了一樣,一下子就領悟到其中訣竅。

當然還沒更加深入。

其實軍隊是代表著國家手段,哦,你一支大軍去了外面,殘忍弒殺,長此以往,當你回國之後,還能好好的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是從軍隊的角度出發。

還有從名聲的角度出發,在這裡隨意殺戮沒有人管,死的也是土著,他們也沒朋友圈,也沒網路,全世界都不知道。

但軍隊習慣這種生活後,去了一些超級大國,你也這麼幹?

你這是幫著朝廷,還是給朝廷抹黑?

比如朝廷此時正想大力發展民生,讓你去震懾下附近的國家,結果你倒好,胡亂殺人。

人家一個人可能打不過你,但聯合幾個十幾個國家,給你上眼藥,你的程序不就被打斷了嘛。

所以才有名正言順。

不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言不順事不成,事不成禮樂不興。

這就跟武安侯的思維對上了嘛,你跟我講道理,我也可以跟你講道理,你如果不跟我講道理,那正好,我直接跟你講物理。

吶,大家都看到了,我沒想持槍凌弱,而是有些人犯賤自己跳起來被我打,打死打殘都怨不得人。

張允情緒有些低落,努了努嘴。

「卑,卑職錯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這次出去計程車兵的軍功,可不能......」

毋高朗一擺手直接打斷。

「胡亂殺戮,還想要功勞?這次出征計程車兵全部沒有功勞,而你,自領二十軍棍,如果你不服,自己去跟侯爺說。」

說到此處,毋高朗頓了頓。

「按照侯爺對於軍紀的嚴苛要求,五十軍棍都算少的!」

毋高朗說了很多,這次跟以往不同,張允確實聽進去了,很多道理一推敲,他頓時豁然開朗。

以前只是大頭兵,侯爺要怎麼打,不用自己動腦子,往前衝就對了,只要不怕死就成。

可現在,卻已經要開始動腦子了,他如果再往上挪,那麼考慮的事情就更多了。

哪個士兵不想當將軍,可當將軍真的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嗎?未必,在武安侯麾下,將軍權柄跟監察力度是成正比的。

將軍拿到的錢財跟付出也是成正比的。

你想摸魚,又不想擔責任,還想做高階將領的位置,還要拿得多,武安侯表示,呵呵,詔獄空位還有很多。

張允緩緩走出營帳,直接自己去領軍棍,棍棍到肉的那種。

別的小事,毋高朗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一涉及到原則性問題,那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