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夢直接啐了口唾沫就走了。

摸著堅固的戰船欄杆,楊乾的心事總算有了一個宣洩口。

楊乾曾經有個同事,比較二百五一些。

這個人不光每天渾身的負能量,當有同時來辦公室聊天的時候,不管男女都能把人家懟的不想說話。

反正就覺得自己哪哪受到不公平待遇,都是上頭的問題,都是這個社會的問題,從不思考自己的問題。

這種人,還特別認死理,典型的二極體思維,他覺得有錢才幸福,沒錢不幸福,主打一個認死理。

楊乾想說是,其實有權有勢的人,也有煩惱。

像自己這樣位高權重的也有煩惱,很多人只看到自己腳下的煩惱,每個階層的煩惱是不一樣的,也不相同的。

煩惱只能向上,因為下一層的煩惱對上一層的人來說,無非也就那樣,甚至揮手之間就能解決。

比如一個普通老百姓,本身有房貸突然家裡人生病,如果沒有一點積蓄的話,那跟天塌了沒多大區別。

可這樣的問題對於中產來說,也不過是花點錢的問題,對於富豪來說,那就更不是問題。

可當上一層的煩惱轉嫁給下一層的話,那估計就不是煩惱的問題,甚至能讓人家破人亡。

自己的煩惱沒人能懂,連個說的人都沒有,也就張雨夢能安慰下自己。

但同頻率卻不高。

楊乾隱隱有些恍然。

大王通常都自稱寡人,即為寡德之人,意為在道德方面做得不足的人。

這是諸侯王對自己的謙稱。

在這個時期,君主、諸侯王的權位是上天賦予的,但上天只會把天下給有德的人。

君主、諸侯王如果失德就會失去尊貴的權位,所以君主、諸侯王就謙稱自己是“寡人”。

楊乾覺得,自己再這樣瞎想下去,怕是遲早有一天會成了那孤寡之人。

看來,得讓穆清,師傅,等人多處理政事,以便能跟的上自己的頻率。

至於趙姬?

再觀察觀察吧。

“踏踏踏!!!”

豪邁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參見武安侯!”

野利琸珺穿著清涼的衣衫,身上披著一件毛衣。

楊乾看都沒看她,雙手揹負,眺望著黃河。

野利琸珺也不羞惱,畢竟現實這個東西,放在哪個時代都不會過時。

自己什麼體量,人傢什麼體量,說句不好聽的,人家只要把匈奴奴隸放出來,分發戰馬和兵器。

別說野利部族,就是整個党項一族都擋不住。

實力不強,自然底氣不足,腦袋就只能深深的垂下。

“你知道本候最討厭什麼人嗎?”

野利琸珺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聽著。

“本候最討厭說話不算數的,不能做主的人。”

“說話不算就別說話,做不了主就別做主,不然,怕是害人害己。”

楊乾扭過頭看向野利琸珺,眼神犀利如刀,說實話他對這個女人不光沒有任何看不起,反倒覺得她很厲害。

能狂奔十日過來商談關於部族的後續事物,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從國家層面來說,她還不夠資格。

哪怕是拓跋首領也沒資格,按照以往的管理,只需要派遣一個典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