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月(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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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受到汙染後,就一文不值,雖然生命同樣重要,但美,才是人生為之追求而癲狂的最終藝術,超過任何東西,不管是人,或物,或某種美的藝術品。
已經被病痛折磨得幾近昏迷的左政不知道這些,他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體內每個細胞好像都因為被某種東西攻擊,而變得刺痛無比,細胞已經變成密密麻麻的針,不斷的扎向他的靈魂,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而是你不知道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活,竟然生命的盡頭大部分是痛苦的,為什麼還要讓生命出現,上帝從沒有問過我們願不願意來到世界就莫名其妙的把我們趕到人間,最後還要被不情願的趕回去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這是左政小時候,與父親坐在遼闊的原野上,遙望著茫茫無盡星空時,父親對他說的話。
左政躺在人群中央,眼睛微微睜開,看起來有些呆洩,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那是一個遙遠的,且永遠回不去的晚上,那晚的夜空,星河橫越在天宇,遍佈繁星。那時的風,是之後再也沒體會過的溫柔鄉,父親的話,時常在耳邊環繞。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生命從未出現過,就此長眠吧。
一生走過的路途,似乎在腦海中倒數。
左政輕輕閉上了眼睛,在圍觀的人群,已經看不到左政此起彼伏的胸腔,在他們眼裡,左政好像變成了一座沒有生氣的蠟像,那張臉依舊很俊逸,但現在看起來卻有些發青。
鏗鏘鏗鏘,列車行駛的聲音在車廂內迴盪,外面夏風吹拂,蟬鳴聲聲叫,世界依舊熱鬧,只是在這節車廂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就連為左政治療的男醫生,在推了幾隻腎上腺素後,也搖了搖頭,退到一旁,低下了頭。
離左政最近的白襯衫女人,彷彿石化了一般,微微張著嘴巴,愣在原地,但她那壓抑的呼吸聲,表現出她此刻並不平靜。
“這真的不怪我,是他自己撲上來的啊。”被按在地上的擁擠女人,看到沒了呼吸的左政,頓時睜大雙眼,尖聲道。
唰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她。
這時候,講這話合適嗎?
臃腫女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頓時被嚇得沒了聲音。
“我們先把他放到床上吧...”沉默了許久,警衛隊長出聲道。
畢竟,這裡人群太多,放在地面上,不管是對人群而言,還是逝者來說,都是一種不尊重。
在警衛隊長的建議下,幾名隨從警衛員馬上動起身,就要將左政扶起。
“怎麼回事?”
“月亮怎麼變紅了?!”
“月亮?”
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眾人立馬從默哀中驚醒,抬頭望向窗外。
呼...
所有人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倒吸了口冷氣,頭皮發麻。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但卻變得殷紅無比,彷彿能滴出血。
大地在紅月的照射下,彷彿披上了一層血漿。
著實詭異。
而且,現在車廂內還躺著一具屍體,這種畫面別提多驚悚了。
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