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街邊角落。

“喔!”新鮮自由的味道,南汐下了車就開始不老實。蹦蹦躂躂的朝著最熱鬧的地方走。

逐漸的,她發現,路上的行人都在漸漸遠離他們。

想起之前是在馬車上悄悄指點的人,這回路上的行人都是避之不及。

她突然想起來,祁景清被送到普陀寺的原因。

偷偷瞄了一眼祁景清,後者沒什麼情緒,依舊面無表情的跟在她後面。

噼裡啪啦!不遠處的扇子小攤,扇子落了一地。

可能是想把扇子都帶走,又著急,所以掉了一地,正慌忙的撿著。

拉著祁景清走過去,順勢撿起腳邊的扇子。

扇子小販看兩人過來,緊張的磕磕巴巴道:“王爺行行好,草民小本生意,家裡還有老人孩子,實在經不起煞氣的衝撞,您二位快走吧!”大概三十出頭的男子,看起來像個讀書人,跪在地上發抖,頭都不敢抬。

開啟摺扇,是一副山高流水圖,她雖然不太懂對畫的定義,但是隻能說不俗,還挺好看,稱讚道:“好畫!”不由問道:“這是你畫的?”

那跪著的人更抖了。

祁景清想拽她走,就是再好的畫也不會賣給她們,怕沾上晦氣。

只見她拿出錢袋裡最大的銀元寶,蹲下放到那男子面前,問 :“賣嗎?”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讀書人瞬間咧著嘴笑:“賣,賣。”剛要伸手拿銀子,南汐就拿了回去,雙手疊於胸前說:“不怕煞氣衝撞了?”

那讀書人這回直接羞愧的把臉貼上地上,只有顫抖的身子回應,不敢出聲。

把銀元寶扔在攤子上,拿了扇子,拽著祁景清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這是在替他出氣?

看出祁景清欲言又止的模樣,揪住他的袖口一角晃了晃,軟軟的喊了句:“相公~妾身做的可好呀~”

祁景清面色不改,撥開那隻小手,鄭重其事說道:“你用十兩銀子買了一把臨摹的扇子,還好意思問本王做的好不好?”

她替他打抱不平的樣子,怎能不好。

從來沒有人替他出過頭,她是第一個!

只是又補了句:“從你月例中扣。”

扣就扣,哼!

南汐撅噘嘴,她又分不清多少錢。給自家相公出氣,自然得用最大的銀子砸,萬一少了人家不上套怎麼辦。

路上的行人也是躲躲閃閃,他們所到之處商人小販的聲音明顯變小。

南汐很生氣!特別生氣!

之前看著熱鬧繁華的大街,頓時覺得昏暗無色,毫無人氣。

為什麼?為什麼要怪一個什麼都沒有做人?

就因為欽天監說他煞氣重,欽天監就不會算錯?就不會被人收買嗎?

一句話毀了一個人的十八年,現在說沒事了,這些人還是緊緊抓著不放。時刻提醒祁景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他傷口上撒鹽。

南汐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人們一旦認定一件事,就會根深蒂固。

好想抱抱祁景清,這麼想著她也直接上手了。

兩人並肩而行,猛的祁景清被拽了一下,然後懷中就多了個人。

兩人出現在這街上本就矚目,這麼一抱更是更是出風頭。

清風眼疾手快的把青寧和自己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