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場豪賭

於是，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同時也算是接受了季凌天的邀請，方禾便獨自下了山，徑直朝著蛇谷而去。

至於清歡與小狼，則是讓他們守在這裡。

對此，小狼沒有意見，也根本不可能有意見，反正在它的世界裡，這裡的一切都很自由，而且它對方禾的實力有信心，這股信心不僅是長期以來見證了無數次方禾化險為夷的能力，同時也是心意相通之下的絕對信任。

至於清歡，她就更不可能有意見了，先不說她侍女蛇的身份帶給她的尊卑思想，在方禾與她交流過後，她也知道了事情的輕重緩急，此刻就算心中再怎麼不捨，也只會給予方禾的背影一個默默的祝福。

此次前往蛇谷，方禾也不再隱匿身形，因為他心中很清楚他這種隱匿的手段在季凌天這種超級強者面前根本就是兒戲，否則的話，在山頂時就不會被他發現了。

話雖如此，但方禾還是時刻留意著周圍，畢竟那血主可還在蛇谷地界呢，而且他也能感覺得到，這血主似乎對自己的興趣很濃郁，萬一一個不慎又著了道，恐怕自己好不容易修來的力量又將被打回原形。

於是，這樣不慌不忙下，方禾終於在三天後來到了蛇谷城門前。

抬眼望去，這裡還是和之前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城門上方多了一塊牌匾，刻著‘蛇谷’二字的牌匾，並且這塊牌匾還給他很熟悉的感覺。

沒錯，這塊牌匾赫然便是他在地底世界中看到的那一塊，只是不知道何時被移裝到了這裡。

不過，此刻的他對於這塊牌匾的出現根本不會想太多，因為季凌天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城門之上。

看到季凌天出現，方禾也是微微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季凌天則是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雖然他們之間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但這裡畢竟是蛇谷，而且季凌天已經遠離中州權力中心很久很久了，心中還有沒有將這層身份放在心上還是兩說。

對此，方禾自然是不會去在意的，畢竟自家那位老祖已經故去許久，而且家族也在一夜之間消失於驚鴻，這個身份對於此刻的他來說，越少人知道他便越安全，畢竟他暫時還不清楚這蛇谷中有沒有馮梟仁與兵部的眼線。

這些事情季凌天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在外人面前，二人之間只是點到為止。

致意完畢後，季凌天便緩緩飄到方禾身前，並將他徑直帶入了他所在的位於蛇谷中心的大殿。

不過，他們此時所在的大殿卻不是之前季凌天面見季白的大殿，而是另一幢建築中。

到了這裡，方禾才知道為何季凌天是一副書生模樣了，只見大殿中堆滿了琳琅滿目的書籍，甚至有些書籍還散發著陣陣寶光。

即便如此，大殿之中還是顯得有些凌亂。

對於這樣的景象，方禾倒是沒有意外，畢竟讀書人嘛，亂才是常態，若是全都整整齊齊，那才叫意外；況且方禾小時候在家裡看書時不也是這樣的情況麼。

不僅家裡，就連他手上那枚空間戒中也是如此的雜亂無章，倒不是說他不想整理，而是根本無從整理，小時候的書籍是他每天都要看的，若是放回原位，翻找起來甚至比就這麼隨意擺放還要麻煩許多，而他也是個怕麻煩的人。

而虛靈戒中的東西那就更多也更雜了，光是那超品靈石就已經然他無從下手了，雖然有戒靈的存在，但似乎這戒靈比他還怕麻煩，整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只有方禾叫它的時候才會清醒一會兒。

久而久之的，他也就習慣了。

不過，這些事情季凌天是不知道的，依舊向他表達了一絲歉意，而在歉意之後的話，卻讓方禾頓時怔在原地。

“蛇谷季凌天見過少主！”說話間便轉身對著方禾單膝跪地，儼然一副下屬的姿態。

此言一出，方禾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有過猜測，但這事兒真實的發生在眼前，一時間也不知作何回應，即便上次天雲子也是同樣的姿態，可那畢竟不是季凌天這樣的超級強者啊。

儘管天雲子曾經到達過真聖之巔，但因重活一世修為尚未恢復，帶給他的震撼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要知道，聖境強者都是很高傲的，方禾實在無法想象自家老祖當初到底有著怎樣通天的實力和人格魅力，使得這些人在他死去這麼久後依舊對他的後人如此虔誠。

不過，方禾雖然震驚，但還是強裝鎮定將季凌天給扶了起來，畢竟在他的心中，身份遠不如實力來的重要。

因此，在扶起季凌天后，他便告誡季凌天以後還是按照之前的禮數來，就當自己是個晚輩就行。

由於方家的變故季凌天已經調查出了一二，所以對於方禾的告誡，他也沒有什麼意見。

其實，從他了解到的方家的情況來看，他大可不必這麼做的，之所以這麼做了，還向方禾表了忠心，實際上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他將重新站在大陸之巔，重新坐到曾經屬於他的萬萬人之上的位置。

而若是賭輸，對於他來說，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畢竟他本就是天地間九十九聖位之一，有這般實力在，就算別有用心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至於他為何選擇賭，除了方禾的身份之外，那就是方禾的實力了，在看到方禾的第一眼，他就已經看出了方禾的血脈，也看出了他的體質和神魂的強大，可以說，在他聖眸掃過方禾全身時，方禾體內的所有秘密都已經不再是秘密。

同時，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也看在眼裡，包括地底與那隻魘魔的戰鬥他也看得很仔細，就算是他，也實在難以想象為何一個僅僅百鍊境的修士會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

於是，在看到方禾離開地底之後，便一直監視著方禾。

其實，在這個過程中，他還是有些猶豫的，直到看到方禾將清歡喚醒，他才下定了決心。

雖然方禾已經接受了他的邀請來到了蛇谷，但他的心還是有些不安的，同時也害怕方禾不會承認這層關係，因為他也知道第一次見面和之後在季風華墳前的交談其實是有些不愉快的。

不過，現在看到方禾接受，他心中的不安也隨之消散，這種感覺就像當初面對方衍一樣，一時間也是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