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湘點頭:“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按照她們歷練了這幾個月情況來說,獸倒是殺了不少,但是這也跟殺魚殺雞沒有什麼區別,人她們都還沒有殺過,就當給她們開個頭了。”

初二點點頭:“到底是兩個小姑娘?沒有真正的見過血,想來她們與人對戰時,多少會被道德束縛,我同意湘姐姐的說法。”

玄承沉默了一瞬,他也並非沒有殺過人,在這幾個月裡,他也沒有閒著,只是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後,心裡的恐懼和噁心,他有些擔心宋安寧和初九。

“可若是就讓她們這樣殺人,是不是一時心理上不好接受?”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除非她們一輩子都做個普通人,否則打打殺殺便是日常常見,而且就算做普通人,有可能被人殺死,若是不想別人主宰你的生死,只能自己提刀。”

初四的聲音沉穩而堅定:“你該對她們有信心,只是一時的心裡障礙,以她們兩個的性格和心性,絕不存在走不出來這一說。”

最後便在那兩個人驚恐的目光下,一屋子人達成了意見統一,等她們恢復一些,便讓她們親手了結了欺負她們的人。

畢竟不是普通人類,宋安寧的體質又非一般獸族可比,所以在骨折後還能堅持打鬥,如今好好休養,不過五日就可以慢慢的拄拐行走了。

沒有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說法,宋安寧一邊挪動步子一邊不由感嘆,還是修仙好呀,若是在現代,她如今還躺在床上呢。

初九跟在她身邊,小臉有些白,她身上沒有什麼大的傷,只是丹藥服用過多,此刻丹毒有些發作,臨湘給她再三檢查,確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傷害到靈根,但是近期內是無法動用靈力了,而且身體會虛弱一些。

所以她臉色此刻看起來格外的難看,但是走動還是要比宋安寧方便的,見宋安寧過門檻費勁,她連忙扶了一把:“也不知道哥哥他們賣什麼關子,還說有禮物要送給我們兩個,非要讓我們自己來看,你這身體能隨便走動嘛…”

宋安寧連忙點頭:“其實昨天我就可以下地了,只是你們太擔心我,根本不讓我動,我再修養幾日絕對活蹦亂跳的你信不信,我…”

有些納悶初九為什麼突然不說話,宋安寧抬頭,臉色突然也變得極其難看,面前掛著的兩個人,正是那日帶頭欺辱她和初九的人,雖然都未得手,卻還是讓兩個年紀正輕的小姑娘黑了臉。

“這是幹什麼呢,他們怎麼還沒有死?”初九厭惡的閉了閉眼,即便她知道同為人族,不該互相殘殺,可她也一刻都不想看著面前這個混蛋活著。

“他們的確該死,卻不該由我們殺,竟讓你們過來,就是想讓你們親手了結他們。”臨湘的聲音沒有平時的溫和,她遞給兩人一人一把匕首。

“去吧,殺了他們,把你們心裡的恐懼和憤怒全部埋葬在今日,從今往後再遇到這樣的人渣,你們不需要再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送他們上路就是了。”

宋安寧低頭看手,手裡的匕首涼涼的,她卻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並且還做了老師,就算做了這麼多年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也沒辦法如此的草菅人命。

可臨湘說的沒有錯,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大陸,這兩個人已經在她和初九的心裡留下了心理陰影,如果她們不把這個陰影徹底抹殺,對她們以後的修煉有百害而無一利。

她正在猶豫著,就聽到身邊傳出了一聲悶哼,抬頭看去,初九的匕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插入了那人的心臟,而後臉上露出一絲暢快的笑容,直到看著那人生息全無,她突然臉色一白,跑了出去。

臨湘看著宋安寧:“公主,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從他膽敢欺辱你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宋安寧點點頭,是啊,她已經不是那個毫無根基依靠的普通人了,這裡沒有法律會為她做主,她只能靠自己。

這次,她的手毫不遲疑的動了,在男子驚恐的目光中,劃開了他的脖子,鮮血灑了她一臉,她的眼裡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目光冷漠而高貴:“膽敢冒犯我,只有死路可走。”

這一刻開始,宋安寧徹底的與過去瞻前顧後的自己做了告別,此後,就是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