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穆義將兩人放倒,一向玩世不恭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只要稍有差池,他們三個人就會永遠留在這片草原,多年以後化作養料,滋養這片土地。

“小妹,你打算用他們兩人威脅瓦剌王不出兵嗎?”楊承棟擔憂問道。

楊巧月搖搖頭:“堂堂瓦剌王怎麼可能受人威脅,也威脅不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兩位哥哥異口同聲問道。

如今他們三人已經深入腹地,沒有退路。

楊巧月低聲道:“借他們搭橋,有一個和瓦剌王談判的機會!至於最後結果如何,就看天意了。連累兩位兄長陷入險境,小妹應該說聲對不起……。”

楊穆義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說什麼對不起!我們是你兄長,本就該護你周全,就是你不說我們也會來的。再說對不起,就不是彈腦門了。有五哥在,就是要死也要拉幾個陪葬。”

“這些年家裡全靠妹妹在支撐,大哥除了讀書什麼都幫不上忙,我乃一介書生,能夠用這種方式守護家國,而非躲在小樓窮擔憂,應該是大哥說謝謝才是,不嫌棄我拖累讓我同行。”楊承棟發自肺腑說道。

楊穆義也被大哥的話說得十分動容,一向不矯情的他眼眶殷紅,“好啦!都別說對不起謝謝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妹也別想太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楊巧月心中溫暖,誰都怕死,但他們心中都有能超越對死亡恐懼的信念,微微點頭。

馬車內的動靜沒有引起外面守衛的注意,一駕馬車來到金色氈包前才被人攔下,另外一駕馬車在到瓦剌部落外楊巧月便讓車伕調轉頭回大楚了,沒必要再添上一個無辜的人。

“停下,前面是大王的營帳,馬車不能再前進!”幾名瓦剌兵拿著武器攔下馬車。

楊巧月拉起馬車簾,緩緩出來,楊穆義提著暈倒的綽羅斯胡也,鋒利的匕首放在他脖子。

“小王爺!?”瓦剌兵見狀,來著不善,急忙吹響號子,“敵襲!敵襲!”

一瞬間從四周湧出烏泱烏泱的瓦剌兵,拿著長槍弓箭護盾,把楊巧月三人團團圍住。

“你們是何人!立刻放了王爺!”為首的護衛統領怒聲喝道。

楊巧月對眼前的危機並未在意,淡定說道:“帶我們去見瓦剌王,否則匕首無眼,這王爺的命可就……。”

“你敢!只要你們輕舉妄動,立馬就被射成馬蜂窩。”對方並沒有帶路,反而態度強硬。

“給你三息!我兄妹三人隻身來此,就沒打算活著離開,怎麼樣?要拿你們王爺的命賭嗎!”

楊巧月語氣平淡,獰笑著,這笑讓對面這些百戰沙場計程車兵心裡發毛,這人絕不是嘴上說說,因為身後的楊穆義的匕首已經貼近綽羅斯胡也的面板。

身後巨大的氈包忽然走出一人,高聲喊道:“都退下吧,讓他們進來!”

“見過國師!這幾人來者不善……確定要放他們進去?”護衛統領低聲提醒道。

白鬚長髮,仙風道骨的老者一扶拂塵:“這是大王的意思!”

護衛首領聞言,立即不再多說,大手一揮:“都退開!”

瓦剌王的守衛紛紛從兩邊退下,讓出一條道兒。

楊巧月淡淡看了眼被叫國師的老者,對方面無神情,她一時間看不出深淺,絕對是個危險人物。

瓦剌國師做出請入的動作,楊巧月沒有遲疑進入氈包,既然對方讓護衛散開,也不會在裡面暗設刀兵偷襲。楊承棟護在楊巧月靠近對方的一側,楊穆義帶著綽羅斯胡也在另一側緊跟進去。

瓦剌國師將三人的動作看在眼裡,顯然三人是以前面那個女子為中心,捉王爺那人的武藝不可小覷。

楊巧月進到氈包,裡面的空間非常大,完全就是一座小型宮殿模樣。兩邊僅有幾名瓦剌官員模樣的中年人,並沒有其他護衛。包內高處最中間坐著一個身披狼皮,兩腮派面鬍鬚,面板黝黑,一臉兇悍的男人,狠戾的目光緊緊審視著楊巧月三人。

對方一眼就認出來,皺起眉頭:“楚人?”

楊巧月淡淡說道:“想必這位便是瓦剌王了,你最看重的義子在我們手上。”

“放肆,見到大王竟敢不行禮!”包內眾人見楊巧月言語傲慢,怒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