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道身影從城牆闖入院子,明明楚天河不讓任何人進來的,這穿著看著像看守她的禁軍。

楊巧月見來人鬼鬼祟祟,鋒利的簪子抵在對方頸部:“再動就死!”

那人立即老實舉起雙手:“不動不動,別引起外面這些人的注意,我可是好人。”

楊巧月眉頭緊皺,言語如此戲謔,一聽就不是好人,只是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你絕對不是宮城的禁軍,你是什麼人?”楊巧月厲聲問道

“你猜!”對方似乎並沒有任何危機意識,還在調侃。

楊巧月簪子一用力,割傷對方的面板,滲出一絲鮮血:“再答非所問就不是一點血的事了!”

對方忽然往下一蹲,趁機避開了簪子,轉過身,空手奪了楊巧月的簪子,摸了摸後勁的血跡。

“真流血了!你這臭丫頭,想謀殺兄長不成!”禁衛軍穿著模樣計程車兵罵罵咧咧。

楊巧月剛剛見對方的身手就覺得好熟悉,這一招空手奪刃讓她想起小時候天天被欺負的畫面。

有些不確定喃喃道:“六……六哥?”

禁軍士兵聞言,動作頓了頓,眼中露出一抹柔和:“才認出來,這麼多年沒見,除了膽子大,功夫還是這麼差。”

他說著,將臉上貼的鬍鬚拿掉,一副年輕的容貌露出來:“這粘須可還是你小時候教我的,技術還可以吧!”

楊巧月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這麼多年幾乎沒怎麼變,這才真的確認眼前這人真的是自己六哥楊建武。

楊建武是三伯父楊厚忠的長子,很多年前三房因為從商的原因影響當時在京師為官的楊賈配的風評。

官家都以從商為恥,為這事三房分家離開了京師,六哥便也跟著三伯父他們出了海。

這一走便是六年之久,她在鄉下時還會送東西和信來,後面三年便音信全無。

楊巧月情緒激動,一肚子疑惑沒問出來,化成一句話:“六哥,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楊建武白了眼,“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有事,沒想到這次回來遇上這場大戲。”

楊巧月一臉無奈,六哥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玩世不恭,謀逆大事被他說成一場戲。

“六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怎麼回事?三伯父三伯母他們也回來了嗎?”

“等等,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惑,但當務之急是眼前的事。”楊建武說道。

楊巧月聞言,點點頭,以為楊建武有什麼好主意:“六哥是有想法嗎?”

楊建武一臉認真:“七妹,殺賊先殺王,這王八蛋竟然敢關你,殺了他,立馬解決眼前所有麻煩。”

他說著就要戴上假須,準備去殺楚天河。

楊巧月愣住,還以為六哥在開玩笑,看他來真的,急忙一把拉住他。

“楊老六,你等一下!此事不是殺了三皇子能解決的問題,他犯再大的錯也需要皇上處理,不然都會被遷怒,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楊巧月沒好氣說道。

楊建武回過身,輕咳一聲:“真的不行嗎?這我可想了許久……唯有此法最簡單。”

“不行!”楊巧月一臉無奈,“要是知道他死了,鎮北軍忽然折返,否認謀逆的事就完蛋了,六哥要不還是先說說你這邊的事吧。”

“好吧,我是隨琉球王子使團一起入的京師,就是因為聽到訊息京師要出事才來的,怕有人對楊家不利。”楊建武放下去殺楚天河的事情,隨口說道,“對了,你六哥我已經成家了。”

楊巧月愣住,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成家?”

楊建武知道她肯定會驚訝,並未在意,點點頭:“是呀,本來也不小了,七妹你都過及笄了。”

話是這麼說,可忽然聽到這事不吃驚才奇怪吧,見六哥不是開玩笑才問道:“兄嫂是誰呀?”

“琉球國王公主,她這次隨行使團一同來到楚朝。”楊建武笑道。

楊巧月上一秒剛剛恢復冷靜,下一秒眼睛立馬瞪得更大,忍不住摸了摸楊建武的額頭,確定他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