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並不知門外她們的談話,此刻在屋內被呂氏周氏盯著。

楊穆義被隨便找個理由支開。

周氏緩緩問道:“小月,剛剛義兒提到心有所屬,可是賀家那個姑娘?在丹州時我們只說過這一家。”

楊巧月點點頭,對此事沒有隱瞞。

周氏神情複雜:“這……賀家不是出了事?”

“二伯母是覺得如今的賀家配不上五哥是嗎?”楊巧月淡淡問道。

周氏愣住,趕忙搖搖頭:“自然不是,賀衣衣這姑娘我和他爹都十分滿意,不然丹州時也不會讓你阿孃出面說親,以前配不上人家,當初人家明確拒絕,如今出了事會不會受牽連……。”

她越說越小聲,也覺得落井下石的意思,沒有說下去。

楊巧月理解她的意思,雖然自私,但都是人之常情,二房好不容易出頭。

“二伯母放心,如果最終會牽連五哥,我會攔下的。但在那之前希望阿孃和二伯母讓他自己決定,實話告訴你們,五哥當初決定參加武科就是為了有配得上衣衣的身份,如今她落了難,怎麼可能輕易放手,那不是五哥的性格。”

大家都知道,家中六個堂兄弟,屬楊穆義最正直,最直爽,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仗劍江湖,快意恩仇。

周氏沉默不語。

呂氏自然相信楊巧月,在一旁安慰道:“二兄嫂,相信月兒,衣衣是個不錯的姑娘。雖然落了難,但適合小義。”

聽呂氏都開口,周氏嘆了聲,微微點頭:“聽弟妹的,要是賀家願意,這門親事我沒理由反對。”

呂氏看向楊巧月,笑道:“你這丫頭就是想要我們個態度吧,現在有了,去忙吧,我和你二伯母還要說會兒話。”

知女莫若母,楊巧月確實要她們點頭,有了答案,便回到院子。

楊穆義在院子前等她,見她過來,立即上前:“七妹,怎麼樣?母親和四嬸嬸怎麼說!”

“只要賀家願意。”楊巧月看著五哥急切的模樣,笑道,“怕是有了心上人忘了妹妹。”

楊穆義臉上剛浮現的笑容僵住,趕緊表明立場:“不可能,小妹永遠是小妹,誰也不能欺負你。”

“好了,我開玩笑的。”楊巧月邊說邊引著進院子,“這事你別高興太早,不管是衣衣本人還是天家點頭,都是難事。”

“我不會放棄。”楊穆義篤定說道,“我能去見見她嗎?”

楊巧月立即搖搖頭:“現在還不行,你一見她,她的心就亂了,要是沒了頭牌的資本和老鴇子交換,她一定會變成普通的花娘,受人凌辱。而我們又不能立即帶她離開那裡!這不是銀子能解決的事情。”

楊穆義一臉無奈,但知道楊巧月說的沒有錯,按捺住內心的衝動。

這日之後,京師府並沒有傳出不好的流言,十幾個冰人果然沒有隨便亂說話。

這兩天偶爾還會有人上楊家來說親,呂氏和周氏全都婉拒了。

慢慢上門的人就少了,知道楊家無意說親。

楊巧月的心思沒有操心這事,這幾日她都在莊子。

到了補貨的時候,上次兩管炸藥管花了她八萬秒,如今只剩下十萬秒,一次補充京師、丹州、燕縣三地的物資,只剩下兩萬秒。

又得繼續掙時間,總不能一直無止盡買地,京師府的地又是天價。

楊巧月正在亭院抓耳撓腮發愁,有些走神,石桌上的炸藥管掉在地上把她嚇了一跳。

“我去,要是擦槍走火不得把自己炸死。”

她喃喃自語,趕緊把炸藥管撿起來,發現放在外面時間久,潮溼了,而且不方便。

想著最近沒人找她麻煩,三皇子因為明國公的事情雖然明面沒有牽涉,但他還是被皇帝老兒關了禁閉,在府反思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