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棟現在還心有餘悸,要是妹妹真被帶去縣衙,他這個做大哥怎麼有臉面對母親和其他兄弟。

楊巧月看他一臉自責,笑著揉開他緊皺的眉頭。

“大哥這表情,是要吃人嗎?看看把大家都嚇到了。”

楊承棟回過神,見管增他們離他遠遠的,楊巧月似乎沒有被影響,臉色緩和下來。

“小妹,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他生吃菌菇想要訛錢應該來南莊找你才是,為什麼是知縣帶人過來。”

楊巧月見大哥心思淺,沒把人想壞,淡淡一笑:“中毒那人沒說謊,受人指使罷了。你覺得誰有這個心思和能力那就是誰,事情反正過去了不用想太多。”

“你的心真大,今天可是差點進牢房了。”

楊巧月不置可否,幾人回到莊子,沒再提此事。阿梅照顧著呂氏,沒讓她知道外面的事。

當天南莊發生的事楊家和楊賈配都知道了,晚上楊承棟一回家就被叫到楊老太院子詢問此事。

楊承棟並未隱瞞,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楊老太還沒說什麼,大房趙氏先說話了。

“娘,月兒這麼得罪樓知縣,會不會牽連我們家,特別是四弟,他畢竟是樓知縣的下屬。”

柳氏立即接過話:“是呀,特別是明年的考評,樓知縣對老爺的評價也很重要。”

楊承棟見家裡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責怪起楊巧月,沒有人在意她有沒有受傷,現在情況怎麼樣。

只擔心會不會得罪樓知縣,會不會受牽連,他實在聽不下去。

“大伯母,柳姨娘!妹妹沒有錯,為什麼要怕得罪樓知縣,難不成就這樣讓人栽贓誣陷不成!”

“棟兒,你現在也變得目無長輩了。大伯父還是勸你少往南莊跑,耽誤了明年的秋闈。”

楊齊心一副長輩為你好的口氣,指責楊承棟。

楊承棟面上不悅,總歸是讀書人,沒有對長輩不敬,微微作揖:“不牢大伯父操心。”

其他人見狀,這關係明顯已經疏遠了。

剛下衙回來的楊賈配聽到這邊母親院子吵吵鬧鬧的,趕過來。

瞭解到是因為今天南莊的事,他忽然說道:娘大哥大嫂,你們錯怪月兒了,其實是我連累了南莊。”

大家聞言,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麼是楊賈配連累了南莊。

趙氏和柳氏的面上都有些尷尬,楊齊心問:“四弟,這是怎麼回事?”

楊賈配將最近的事簡單說了下,樓知縣想要空手套白狼要南莊種菌菇的技術在燕縣推廣,若是能在考評前做出成績,必定升遷。

但是在縣衙培育失敗了,早上他和樓知縣當面爭辯,肯定徹底得罪對方了。

所以他覺得下午南莊的事是樓知縣在背後所為,一是想要透過此事敲打自己,又或者想威脅南莊交出種植技術,總之錯並不在南莊。那個被抓回縣衙的中毒男子根本沒審。

而且那日從南莊和菌袋一起拿回來的菌菇不見了。

聽楊賈配說了這些事,趙氏和柳氏埋下頭,臉上實在掛不住,剛剛還埋怨楊巧月連累楊家。

楊承棟聽了,頓時恍然大悟,難怪白天楊巧月似有深意的笑,也沒再理會中毒男子帶回縣衙之後的事。

原來已經猜到背後是樓知縣所為。

“好了,她們沒事就行,都散了吧。別一點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責怪自己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以後再這樣,別怪老婆子不留情面。”

楊老太帶著警告的語氣看了眼柳氏和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