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小姐不介意世俗規矩,但楚朝的等級規矩森嚴,簽了死契的丫鬟怎麼可能和夫人小姐一桌,就是妾室都不能上桌的,管秋再怎麼大大咧咧也不敢逾越。

楊巧月也不勉強,知道禮制森嚴,淡淡說道:“那你今天不用伺候,廚房我都留了一份。”

管秋頓時一喜,“謝謝小姐!”

說著已經退下,比起在同一屋子彆扭用餐,更願意自己去廚房。

楊巧月看著,心裡其實有些難受的,暗暗打算,等她的蘑菇賺了錢,該添幾個管事丫頭。一來管秋可以有伴,二來能提前培養,以後跟著她用得上,燕縣只是起步,她的目標可不僅限於此。

放下這事,加入了美食品嚐。

幾人頻頻被味道驚歎,那醜醜的瓜這麼好吃,更重要的是容易飽腹。

席間,楊穆忠問起發生的事情,楊巧月並沒有隱瞞,反正回去都會知道的。

聽完,他一臉錯愕,沒想到離開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事。

雖然楊巧月沒有提呂氏昏倒的事,但楊穆忠向來知道四嬸身體不好,前段時間肯定不好過。

他重重嘆了聲,這是四房的事,他又是後輩,沒資格置喙四叔和祖母行事,還是忍不住埋怨幾句。

“哎,四叔怎麼鐵了心要這麼做,絲毫不顧及你們。”

楊巧月嗤笑一聲:“他要是顧及我們,兩年前就不會作出那樣的決定,在鄉下兩年不聞不問。在他心中,永遠是仕途最重要。可惜,人家柳家買不買賬就不知道了。”

“月兒。”呂氏聽女兒說道父親的不是,忍不住喊了聲。

楊巧月這才沒繼續說下去,大家也不願在這個話題多聊,楊穆忠轉移話題和楊承棟聊著學院的事。

“四哥,你之後怎麼打算的?出了年和我一起到南廣書院嗎?來年就是秋闈了。”楊承棟問道。

楊巧月也很在意楊穆忠的想法,四哥年紀不小了,又在鄉下耽誤兩年,總歸是為了她和母親。

楊穆忠搖搖頭,對這種事並不強求,笑道:“書院嗎?還是算了,課程落下了兩年,我也沒有讀書天賦。暫時能想到的就是給七妹打打下手,以後怎麼樣沒多想。”

“四弟,男兒應當志在四方,建功立業,你是二房嫡長子,應該認真打算打算。”楊承棟見楊穆忠沒什麼志向,忍不住嚴肅說道。

楊穆忠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前途,心頭微暖:“聽大哥的,我會好好想想的。倒是你,明年秋闈,看你的了,要是你有出息,也能護佑七妹不被欺負,她可很會惹麻煩的。”

楊巧月老臉一黑,這話說的,哪裡是她惹麻煩,明明是麻煩惹她。

嘀咕歸嘀咕,心裡還是很開心的,沒有打斷兩個哥哥交談。

另一方面,也有些擔心四哥的前程,雖說確實能幫上她很多忙,但大哥的話也沒錯。

一直到後半夜他們才散了,留在南莊客房休息。

第二天,楊巧月起來時天已經大亮,楊承棟和楊穆忠一早回楊家去了。

莊外不時有大批人經過,腳步聲鬧哄哄的。

“外面怎麼回事?”楊巧月隨口問道。

院子裡,管秋見她起來了,迎上前回道:“回小姐,四爺說是城外的流民增加,在鬧事,衙門派官兵鎮壓,大爺四爺走前讓奴婢叮囑小姐,沒什麼事別出門。”

“大哥和四哥回去了?”

管秋點點頭:“他們趕著回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這次好像挺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