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亥放下自己的手,轉過身去,笑著說道:“辰太妃,你說,這片天下,到底是誰的?”

辰太妃臉色陰晴不定,變換了好幾種表情,“不知道陛下現在為什麼有心情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趙亥笑著說道:“是不是,朕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照如此說來,全天下的人,是否都應該聽朕的?”

辰太妃冷冷的看著趙亥的背影,“陛下想的確實不錯,不過那也要在禮法之內,否則,是要遭到萬民所唾棄的。”

趙亥轉過身來,“照你這麼說,抬出禮法二字,朕的話,在這大秦就不管用了?”

辰太妃臉色一變,這是要給她扣上一頂藐視皇權的罪名嗎?

“自然不是。天下人不管是誰,陛下的話,都是要聽的。”辰太妃說道。

趙亥笑笑,“既然如此,辰太妃你,是不是也要聽朕的?”

辰太妃聞言一徵,這趙亥,當真是要對自己下手了?

她看向趙亥的雙眸,卻沒有在其中看到色慾燻心之後,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反而看到的是鎮定、冷靜和從容。

這趙亥,到底怎麼回事?辰太妃越發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趙亥了。

辰太妃說道:“那是自然。不過陛下若是讓哀家去做一些有傷天和,有違人倫道德之事,哀家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

趙亥笑了笑,他是真不相信,辰太妃會有這個勇氣把自己撞死。自古在背後玩陰謀的人,那都是無比愛惜自己的命的。

讓別人衝鋒陷陣很容易,讓刺客舍生忘死刺殺對手很容易,唯獨自己死的時候,那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趙亥看著窗外說道:“朕只要想做的,還沒有辦不到的,辰太妃,相信對於這一點,你比朕更加清楚。”

“既然辰太妃這樣說,朕當然也是敬佩辰太妃的骨氣。只不過,如有一天,朕發現了,辰太妃你對大秦不忠,對朕不忠,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到時候,可不知道,怎麼對待辰太妃你比較合適。”

辰太妃聞言,神色一震,內心之中,如同平湖被投下一塊巨石,激起了千層波瀾。

這趙亥,真的好像知道了些什麼的樣子。辰太妃雙眸之中,都是掩飾不了的濃濃震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亥怎麼在嚴厲的警告自己?

辰太妃心中有著太多疑惑,甚至一度感到身上湧上一陣寒意,讓她遍體的面板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樣的趙亥,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淵一樣,令人害怕。

辰太妃再一次,重新認識了這位大秦帝國的主宰,大秦的君主。她沉默良久,久久不敢開口。

趙亥不動如山,威嚴更甚,低沉的嗓音發出雄渾的聲音,“朕在問你,你為什麼不回答朕?”

“還是說,你不敢回答?”趙亥的聲音,幾乎每一句都穿進了辰太妃的內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