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目光再度閃爍,咬牙切齒,臉色閃過一陣掙扎後,才繼續說道:“那個人,那個人,就是鉞妃!”

趙亥冷笑一聲,“鉞妃?”

“你把朕當三歲小孩是不是!”趙亥聲音忽然高昂,如同雷霆震顫。

趙亥非常清楚,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鉞妃。

“把他母親,帶來,嚴刑伺候。”趙亥怒聲說道。

張朝此時徹底慌神了,在起身阻攔那前去的差役無果之後,痛苦的抱著自己腦袋大喝一聲,而後對趙亥說道:“我只知道,我只知道,那個人,那個人在甘泉宮之中。”

“具體是誰,我真的不知道!還請陛下明鑑!”

他聲音落下,整片監牢之中,靜的如同滴水。

一旁站著的韓鷹,更是感覺呼吸都停滯了。

能在甘泉宮之中,攪風攪雨的,還跟趙亥有利益矛盾的女人,除了辰太妃,還能有誰?

趙亥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張朝,你可要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件事事關你老母的生死,希望你不要瘋狗亂咬人。”

趙亥之前雖然一直對甘泉宮有猜測,但是幾番試探下來,都覺得不可能。可現在口供親口從反賊的口中說出,由不得趙亥不信。

“陛下,小人願以性命擔保,所說屬實。小人斷然不敢以老母親性命開玩笑,還請陛下,放我母親一命。”

趙亥平靜的說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是在甘泉宮?”

張朝此刻全身都晦暗了,他身在江湖之中,最看重的就是信譽跟名譽四個字。但是現在,他出賣了自己的主子,整個人的靈魂都崩潰了。

他跪在地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還有怒吼常剛時的魄力,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那是有一次,呼延拓大人喝醉了酒,跟我們幾個絕密的親信說話的時候,說漏了嘴。他當時說,最近要多給甘泉宮的那位大人,送一些太監宮女進去。”

“至於具體是為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趙亥沉默不語,仔細的盯著張朝的臉,看著他臉上的表情。

半晌,趙亥都沒有看到他任何偽裝的跡象,於是只好暫時相信了張朝的話。

趙亥眉頭皺在一起,臉上閃過一陣烏雲,“朕問你們,你們現在,還有什麼同黨沒有?尤其是呼延拓留下來的餘孽。”

張朝搖搖頭,“我這一支隊伍,還是我自己拉起來的。刺殺陛下,只不過為了還他呼延拓當年對我的恩情。”

趙亥嗤笑一聲,也不說話。

一旁的韓鷹更是臉黑如炭。這年頭,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要來刺殺陛下了?整天來人送人頭,就這麼瞧不起黑冰臺還有禁軍?

趙亥說道:“你們是怎麼得到我今天的行蹤的?”

趙亥很好奇,這些江湖人士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探知到自己的動向麼?

張朝說道:“陛下,原本我們也不知道陛下在何處。”

“只不過,有一個神秘人給我寫了一封信,告訴我,陛下會在今天來到童子巷第三戶人家。”

趙亥挑眉,“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