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大秦的竹簡,對趙亥說道:“陛下,現在當合在城中貼滿告示,告訴全城百姓戒嚴之後,就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趙亥從公孫劍的手中,接過竹簡,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當今天子,目不識忠臣,耳不聽賢言。受劉淵趙高等逆臣蠱惑,亂治朝綱,坑害良臣,致大秦多郡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如今要將屠刀引在我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以先皇始皇帝陛下之名,擁兩萬之兵,為當今聖上掃除奸臣,減滅惡賊,清君側耳,望廣大鄉民周知。”

“不日之後,大軍過境。將秋毫無犯,不傷良人,一切軍紀從嚴,兵丁敢有犯者殺無赦。還望百姓不要震恐。”

“大事完畢,自當再回南郡謝罪秦歷代先皇。”

筆到此處,已然帶有濃濃的悲愴意味,展示了一個被逼上絕路的良臣之心理歷程。

當合已經說明白,如果一定要冤枉他把他抓回咸陽城弄死,那他一定先把劉淵這些人搞死,再自己回來謝罪。

趙亥看完之後,手都在顫抖,恨不得當場把這當合抓起來痛罵一頓。

隨即趙亥按下此念,他知道在此事之中,當合也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真正可惡的人,是那些在背後攪風攪雨之人。

趙亥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他沒有想到,百官在咸陽宮前強行逼迫自己放出鉞妃,百姓們跪地請求劉淵上朝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就又鬧出這麼一檔子謀逆之事。

“劉淵,劉淵,好一個劉淵。”

“恐怕這一切的背後,又還是你在操盤。你真是該死!”

“給朕等著,朕早晚要收拾你。”

說完之後,趙亥對一旁的李當歸說道:“立即召見王戰進宮來,順便將禁軍統領江玄琅還有禁軍校尉王智深找來。”

“諾。”

隨著趙亥繼續批閱奏疏,沒過多久,三人就都來到承明殿當中立著。

趙亥對三人簡單快速的說了一下,此時南郡的情形。

便對他們展開部署。

“王戰,那當合是你的人,你現在馬上帶上四千人馬,去到南郡,穩定大局,不要再讓當合做極端之事,告訴他朕不會殺他,一切都是誤會。”

“跟他說清楚,朕從來就沒有下過聖旨,說要把他押回咸陽城問斬。也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把他的家人抓起來滅族。”

“現在他如果能悔過自新,交割軍隊,跟你一起回咸陽城認罪,朕可以既往不咎,寬大處理。”

“否則的話,朕就真把他當成反賊剿了。”

“到那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救他。”

聽聞此言,王戰臉色一滯。

他知道,當合既然已經做出謀逆之事,還貼出告示張貼全城,就已經犯下無可饒恕的大罪。

不管怎麼解釋,出於什麼樣的緣由,都無法逃得過朝中那些文臣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