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關訟看了看趙亥的臉,見他眉宇之間充斥著自信的鋒芒,言行談吐貴氣十足。

一向在這些權貴子弟之間摸爬滾打的關訟,當即知道眼前此人恐怕不簡單。

關訟在這咸陽城裡呆了這麼久,自然知道咸陽城裡遍地都是大人物,自己一個不小心得罪錯了人,丟官丟爵不說,恐怕連小命都要搭進去。

可是宋虎之事又不能不管,那邊他也得罪不起。

所以一時之間,他看著趙亥有些遲疑不定,他醞釀了一下措辭,當即說道:“這位公子爺,此事並非是我徇私情,替人出頭。“

“你也應該看到,我是穿著大秦官府的衣服,吃的是陛下開的糧餉。因此我得為大秦的律法負責,得為朝廷負責。”

“這個女人剛才知法犯法,當街行兇已經是無可狡辯的事實,還想要抵抗我等。所以我等將她送往縣衙,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還請公子體諒。”

這一番話說的確實是滴水不漏,有理有據,關訟料想趙亥應該會有所考慮迴避。

沒想到趙亥臉上閃過一抹不爽的表情,對他說道:“那我問你,這宋虎當街強搶民女,也是犯了大秦的律法。你要抓這個女子之前,是不是也要先把宋虎一併抓了,好問清個緣由?”

關訟眼神一變,沒想到趙亥絲毫沒有讓步的打算。他的目光漸漸轉冷,看向趙亥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抓宋虎肯定是不可能抓的,他背後那個爹的厲害,關訟可是領教過的。

如果趙亥一定要逼他,那也怪不得他秉公辦案了。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直接把鍋推到宋虎的爹宋照身上就是了。

想到這裡,他走上前來,想要推開攔住路的趙亥,說道:“閣下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我大秦的律法,我等都是清楚的,不需要閣下特地提醒。”

“請閣下讓開,不然的話,我就當閣下是阻礙執法,妨害公務了。”

此時一旁的韓鷹跟江玄琅同時站了出來,大吼一聲:“放肆,你這小小狂徒,也敢口稱阻礙執法,妨害公務?”

兩人的氣勢不凡,都是武功過人,豪氣干雲之輩,因此兩人巨大的吼聲之下,一下子震的眾多小吏面面相覷,不敢前進。

關訟也被二人的氣勢嚇得倒退了好幾步,臉色微白,說道:“你們,你們究竟是誰?”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就是可能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了。

韓鷹冷笑一聲,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之上刻著黑色的長龍,威風凜凜,眼神凜冽。

關訟看完了韓鷹手中的黑色令牌,當即嚇得坐倒在地,面如金紙,他翻了個身跪在地上。

對趙亥幾人顫抖著說道:“黑……黑冰……”

“大人!”

他說話哆哆嗦嗦,說不清楚,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彷彿面前的韓鷹就是什麼吃人的惡魔一樣,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到害怕。

“閉上你的嘴,我勸你最好不要亂說。”韓鷹冷冷的說道。

關訟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立即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自己到嘴邊的話都嚥了下去。

關訟的表現,引起慕容沁心的注意。慕容沁心看著關訟,又看向韓鷹等人,眉目聳動。

她看得出來,這一大夥人的地位明顯在這當差的捕快頭子之上,只用了一塊牌子就將這捕快頭子嚇成了這樣,肯定非富即貴。

此時趙亥看著關訟淡淡道:“人犯就在你的面前,你還不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