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很可惜。”陳玄子忽然啞然一笑說道。

趙亥當即皺眉,“有什麼好可惜的?”

“可惜這黨穎王,太過於重感情,特別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他不夠果決,更不夠狠,這樣的性格,別說是做皇帝了,就是做個將軍,恐怕都是困難。”

趙亥擰眉,“你不妨說得清楚一點。”

陳玄子苦笑說道:“陛下,抱歉,我能說的,其實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陛下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顧慮,不如一併講給我聽聽。”

“我可以幫陛下占卜分析,以測吉凶。”

他非常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彷彿不願意在關於黨穎王的這個問題上面多去談論。

趙亥看了看他,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也不太願意去強迫對方。

趙亥看著院牆外面,緩緩開口說道:“朕的憂慮,其實是來自,同室操戈相向。”

“他對朕來說,跟其他的兄弟不一樣,我們是一母同胞生下來的親兄弟。”

“血濃於水,不到萬不得已,朕是不忍心去殺他的。”

“他跟造反的十王,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若他真是走到那一步,朕確實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在朕的心裡,他不是一個陰謀家,更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朕不太願意相信,他會站在朕的對立面。”

陳玄子面無表情地聽完了趙亥的話,而後平靜地說道:“陛下,既然陛下心中都已經有了定論,又為何如此憂慮?”

趙亥說道:“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會總是盡如人意。”

“朕最近手裡查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不好的事情,席線索指向幕後黑手是他。”

“朕現在是怕他被奸人給蠱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陳玄子聽到這裡,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整個人的氣質,也是如同高天上的雲朵一樣出彩和驚豔。

“我猜,陛下所說的奸人,正是那些大家門閥吧。”

陳玄子笑著開口。

趙亥坦然地點點頭,也沒有想著去遮掩什麼。

畢竟,這夥人跟自己做對的事情,已經是全天下都有目共睹的了。

陳玄子感嘆說道:“陛下,自古以來,皇權跟門閥世家之間的矛盾,就一直非常激烈。”

“雙方之間,往往都是摩擦不斷,爭鬥不斷。”

“若怕得罪他們,不加以管制,他們就會越來越猖獗,越來越肆無忌憚。”

“若是抓得太狠,他們又會拼命反抗,傷到自己。”

“如何能夠在其中周旋,以及把握一個平衡,乃是陛下的難處。”

“陛下現在有擔憂,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陛下,子非魚,又焉之魚之樂也?”

“畢竟,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有些理念上的衝突,是不可避免的。”

聞言,趙亥的雙眼,自然也是猛地一亮。

模模糊糊之間,趙亥彷彿是懂得了些什麼。

而後,趙亥深深地看了一眼對方,眼神當中的驚訝,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