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亥開啟了自己面前的信封。

上面撲面而來的氣息,彷彿沙場上傳來的黃風。

“皇兄,按照你的意思,玉門關外面的所有軍隊,現在已經全部撤走了。”

“那裡,已經是一片孤城。”

“臣弟身在鉅鹿郡,不能及時看望皇兄,是臣弟之罪,昨夜夢迴,又見母后,憶起兒時歲月,感慨甚多。”

“若皇兄此次去玉門關,路經鉅鹿郡時,還請皇兄來一敘。”

言談之間,都是回憶兄弟的感情,以及日常的家常備話。

並沒有那種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味道,也沒有什麼阿臾奉承的態度。

趙亥不知道為什麼,內心當中,忽然生出了一股親切之感。

或許這就是因為一母同胞的原因吧。

他在自己的心中暗自說道:“弟弟,你可不要去學那十王他們。”

“否則,朕可如何來面對你這個親兄弟?”

趙亥理了理思緒,而後對韓鷹說道:“韓鷹,告訴大部隊,下午就出發。”

“然後找匹快馬送信去鉅鹿郡,告訴趙旦,就說朕很快就到,差不多時間在七天以後。”

韓鷹稱喏,點頭離去。

趙亥最後在自己的宮中,舉行了一場比較小型的家宴,讓蘭皇后還有楚靈然她們幾個都來參加。

說了一些話,做過一些交代以後,趙亥就正式踏上了出發的征程。

一路出宮,眾多妃嬪們都是跟著相送。

一直行到了宮門口,趙亥這才揮手說道:“好了,就到這裡吧,你們不必再跟著送朕了,朕這就走了。”

“快的話,朕兩三個月就能回來,你們不必擔心。”

就在眾多的妃嬪們都離去的時候,趙亥行走在硃紅色的宮牆之下,忽然聽到了樹叢兩旁有嗖嗖的聲音。

“是誰?滾出來!”韓鷹當即機警地吼道。

拐角之處,阿加扎娜穿著一身緊身的長衣,頭髮也束了起來,還換上了馬靴,整個人顯得乾淨又利落。

就好像是她在草原上馳騁的樣子。

“扎娜?你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跟蘭皇后她們一起回去?”

“還挎著個包,你想做什麼?”

阿加扎娜怯生生地低著頭,兩隻手交疊在腰部,彷彿不知道怎麼放。

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緊張還有侷促不安。

她見趙亥半天都還沒有說話,便吐了吐舌頭,說道:“陛下,我,我想跟陛下您一起去。”

趙亥當即瞪眼,“你胡說什麼?這種事情,豈能跟你兒戲?”

“朕可不是去玩的,更不是去草原。”

“你跟著朕做什麼?”

阿加扎娜抬起自己的眸子,看向趙亥,“臣妾知道啊,但是鉅鹿郡距離草原也很近了,您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把我放下來。”

“然後,再差人送我到草原上去不就好了麼?”

“再說了,這一路上,臣妾還可以跟著照顧陛下您。”

“路途遙遠,舟車勞頓,陛下,您這一路上,沒有一個女人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