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趙亥問道。

“他說,如果不是鉅鹿郡的王爺,不肯甘於附庸,也是有同樣的野心,他恐怕也要把黨穎王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下。”

“到時候,在黨穎王的幫助之下,他也不愁大業不成,只可惜,最終也沒有能夠成功。”

“此事絕密,他也只跟我一人提起過而已,還請陛下斟酌。”

趙亥聞言,面色一滯,捏著杯子的手,忽然青筋暴起。

他雙眼之中,放射出犀利的光芒。

這些話,一般人可不敢開口講。

辰貴妃既然敢說出口,一則是表明她對自己絕對的忠心,二就是想要讓趙亥真的避開這樣的風險。

“你也想稱帝,他也想稱帝,人人都想要來做這個皇帝,簡直是可笑,簡直是放肆!”

“朕還好好地活著呢,為什麼都要把朕當成死人?”趙亥的臉色,轉而冷漠的令人發顫。

跟十王也有同樣的雄心,黨穎王,你好大的膽!

現在趙亥想想,那一次在天心廟裡差點身死道消,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那一次真的出事了,那麼大秦後續就沒有國君,實力強勁,交友廣泛的黨穎王,必然會野心勃勃地挺進咸陽。

到時候,兄終弟及,名正言順,又有誰能夠抵擋他?

趙亥久久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他實在是感到太過心累了。

永遠都殺不完的仇敵,永遠都滅不盡的反賊。

就連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現在也來謀奪自己的位置,這就是所謂的皇權嗎?

辰貴妃,自然也是能夠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到底有多麼的嚴重。

她便一直低著頭,顯得有些惶恐不安。

隔了一陣,她才說道:“陛下,臣妾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但是,陛下您多提防他一點,不是什麼壞事。”

“還請陛下您,不要往心裡面去。”

趙亥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也是有點不忍心。

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趙亥露出一個笑容,把辰貴妃抱在懷裡說道:“朕,不但不會怪罪你,還要賞你。”

“若不是你提醒朕,恐怕朕現在都要成了那黨穎王的階下囚嘍。”趙亥笑著調侃了一句,也是瞬間緩和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你說的事情,朕都記住了,你放心,朕絕不會讓什麼陰險小人得逞的。”

辰貴妃的心頭一暖,臉上也露出一抹喜色。

其實以她的身份還有過往的履歷來說,說這些話,是非常忌諱的。

剛才只不過是因為太過於擔心趙亥,這才吐露了心聲。

但是沒有想到,趙亥不但沒有怪罪自己,反而還出言安慰。

“陛下,時間不早了,不如臣妾服侍陛下您就寢吧。”

“在床上,臣妾也好方便給陛下按按腰,按按頭上的穴位。”

趙亥笑著說道:“今晚就只有給朕按按的活動嗎?”

“不如按點其他的地方。”

辰貴妃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害羞,卻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扶著趙亥進內殿寢殿去。

“哈哈哈。”趙亥笑了起來,而後攔腰抱住了辰貴妃。

“辰貴妃啊辰貴妃,你可真是一顆糖啊,又會說話,又會體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