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後,也不過是一抔黃土,這麼多年過下來,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趙亥聞言,深呼吸一口氣。

從這張勝男豁達的語氣之中,趙亥卻是已經聽出了一些絕望和悲傷的情緒。

這女人,如此不在意的樣子,絕對是裝出來的。

昨天晚上那自卑的神色,也不會是作假。

作為一個女人,她始終還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如果有恢復的可能,她絕不願意一輩子繼續戴著面紗。

又是一陣的沉默之後。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朕也就不強求了。”

“朕的承諾,隨時有效,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或者什麼時候張家想通了,那你就什麼時候來找朕。”

“任何事,你們都可以透過來到咸陽城,傳一封信來告訴朕解決。”

“這個,就當做朕對你們張家人曾經付出的酬勞和補償。”

趙亥露出一個春天般燦爛、夏日般溫暖的微笑,在這寒冷的冬天,也是讓張勝男心頭流過一陣熱流。

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張勝男的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謝過陛下了。”她微微躬身行禮,儀態充滿了貴族氣質。

又簡單地跟這個張勝男聊了一會兒天之後,張勝男才離開趙亥所在的院落。

看著張勝男遠去的纖纖背影,趙亥感嘆著天妒紅顏,美人之遺憾。

就在此時,韓鷹面色難看地從院子外面飛了進來,當即跪在了趙亥的面前。

他臉色鐵青對著趙亥說道:“陛下,咸陽城,恐怕出了一點狀況。”

趙亥當即臉色一變,問道:“究竟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咸陽城,有曹景春、王繡虎等人坐鎮,還有宰相魏謙主持大局,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韓鷹聞言,立即解釋說道:“陛下,您先別激動。”

“並不是朝廷,而是曹景春大人。”

“有咸陽城傳來的加急傳訊,說是前天夜裡,有人又去襲擊了曹景春大人。”

“正好江玄琅將軍前去探望曹大人,正好撞上了那一夥殺手,順手就將這巨大的危機化解了。”

“這一夥人,還是公孫無忌的人。”

“以他為首,賊心不死,前來襲擊曹景春大人。”

“而他剛剛逃走不久,錦衣衛們已經全力以赴,前去追擊他了。”

“他此時逃跑的方向,正是天心廟所在的位置。”

趙亥聞言,手臂之上,青筋暴起。

“可惡啊!可惡至極!”

“這公孫無忌當真是冥頑不靈,三番五次來刺殺朕的肱股之臣!在咸陽城裡興風作浪,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

“真是混賬東西!”

趙亥憤怒地罵了半天,這才恢復理智。

他此時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韓鷹,問道:“之前不是說,公孫無忌一直待在天心廟之中嗎?錦衣衛還一直無休止監視著呢。”

“怎麼現在他就突然出現在了咸陽城裡?”

“動作還如此迅速!朕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摸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