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虎發出憤怒的低吼,宛若獅虎一般,哪裡有半點病入膏肓的跡象?

“父親,既然你有所擔心他們來者不善,不如干脆就不見他們飛盧吧。”

“以免被皇帝知曉您不願意接受朝廷招安,找藉口拒絕了皇帝,到時候降罪,我等不好收場啊。”

聞言,張從虎嘆口氣,轉了轉眼珠子,看向自己的女兒,露出心疼的神色,“原本,你爹爹我是不打算見他們的。”

“奈何,在這來時的路上,他救了你一命,也就相當於救了我一命。”

“救命恩人,無以為報,但連見面都不見,到時候傳出去,天下人豈不都要恥笑我張從虎做人沒有品?”

“而且,這趙猛龍,能在咸陽城開辦才賢院,說來也是一個英雄人物,非一般人所能比擬,我若就此拒絕了他,恐怕日後對我們的影響也是極大。”

“為父,說什麼也還是要去見一下他的。”

……

很快,張家就在會客大堂內,佈置滿了酒菜佳餚等等。

只不過,只有趙亥還有貼身的公孫劍韓鷹幾個人在桌子上吃著酒菜,張家人只派出些管家來陪客人。

張家父女都還沒有出場。

此時,有同桌的禁軍將領低聲抱怨說道:“陛下,這張家人實在是太沒有禮貌,我等剛剛救了她,可上了門來,父女都是不在,只讓我們自己在這裡吃喝。”

趙亥喝了一口熱酒,也不怕酒裡下了毒,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連山微的傲人身材。

玩味地看著自己的酒

趙亥說道:“若是困了,你們大可以前去馬車裡先行睡下,等朕辦完了事,再來找你們。”

聞言,那禁軍統領當即不敢吭聲。

本來是想要拍趙亥馬屁,幫趙亥出氣的,沒想到,卻是拍在了趙亥的馬腿之上。

他是沒有明白,趙亥這一次來,是禮賢下士的,有足夠多的耐心和忍耐力。

此時的連山微看向面前的酒杯,也是好奇地吐吐舌頭,隨即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趙亥看了她一眼,也是無奈地笑笑。

連山微的嘴角擠出微笑,彷彿跟趙亥十分親密,突突舌頭,還說道:“你笑什麼!我在家鄉的時候,時常喝酒,幾大缸完全不在話下。”

趙亥聞言,也是嗤笑著說道:“吹牛。”

就在連山微準備出言反駁趙亥的時候,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了。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來了一小串的人。

他們走得很慢,很緩,這是因為,走在最前方的張勝男,攙扶著一個滿臉蠟黃的男子。

這個男子年約五十歲,頭髮有些許花白,身材雖然看起來非常魁梧,但是氣色非常之差,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風吹倒一般。

見到他的瞬間,就會有一種病入膏肓的感受。

趙亥眯了眯眼睛,立即站起身來,拱手抱拳說道:“眼前的就是張家家長張從虎先生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諸位恩公,我張從虎實在是病體抱恙,有失遠迎,沒有即時來陪諸位喝酒,是我之罪過。”

“抱歉,抱歉。”他拱拱手說道。

“咳咳咳。”話音落下,他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