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趙亥站在自己的承明殿裡,等待著韓鷹帶人過來。

人自然就是,江左的張從虎。

卻沒想到,韓鷹推門進來之後,只有孤身一人而已,韓鷹滿臉遺憾和歉意得說道:“陛下,那張從虎說,自己重病纏身,已經無法前往咸陽城,向陛下請罪了。”

趙亥放下手中的奏疏,也算是提前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韓鷹,朕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朕搪塞過去了。”

韓鷹聞言,卻是說道:“陛下,有錦衣衛的人,說親眼看見了這個張從虎,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真的是不能下床走動了。”

“按此來講,他恐怕真的得了什麼重病了。”

“當然,也不能夠排除,此人恐怕是用了什麼替身,專門用來哄騙陛下的嫌疑。”

趙亥擺擺手,“不用多想了。”

“他怎麼突然就在朕召見他的時候重病了?”

“他即使重病了,起碼也要再派人,比如讓他的親信或者他的兒子前來,應付了朕的差事吧。”

“必然是他現在始終還是心懷怨恨,這才不願意上朕的門來,跟朕合作,接受朕的賞賜。”

“若是如此的話,那還是算了,朕親自去上門走一趟吧。”

聞言,韓鷹、公孫劍還有曹景春等大臣們,紛紛開口說道:“陛下,不妥啊。”

“他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的首領,如何能使得讓陛下親自前去見他?於禮法不合啊!”

“沒錯啊陛下,這個什麼張從虎,實在是不知好歹,根本就不給朝廷面子,陛下何苦非要前去見他?”

“直接派兩隊精騎,就可以把他強行請來咸陽城。”

“再說了,這江左這地方,原本也不是什麼繁華城市,也是一片山野,陛下前去,恐怕非常不安全。”

趙亥微微一笑,看向所有人,說道:“諸位,你們可曾聽說過,所謂的禮賢下士?”

聞言,眾人都是一愣。

不過大家都是飽學之士,很快就明白了趙亥的意思。

之前倒是在春秋時期有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秦國一統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趙亥有了如此的威勢,還需要什麼禮賢下士嗎?

早有人才如同過江之鯽,都來投靠趙亥了。

所以曹景春直言不諱地說道:“陛下,您已經派人前去說明了情況,而且也允諾了厚禮。”

“明明是他不買賬,何故陛下還要前去見他?”

眾多大臣們,聞言也紛紛贊同了曹景春的話。

趙亥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說道:“大家不要激動。”

“朕此前,已經發過誓言,要把大秦好好地治理起來。”

“要把大秦從上到下的問題和蛀蟲,全部都給解決了。”

“而這個江左張家,是朕處理江湖事時,一把好手。”

“別說是朕親自走一趟,若是這張家真的願意不計前嫌,幫助朝廷管理江湖之事。”

“那朕就是鞠躬道歉,又有什麼問題?”

趙亥的言辭如此震動人心,可他的神態卻是如此的鎮定自若。

身為普天之下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人,竟然有如此之度量,一時之間,趙亥的風姿和品德,折服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