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牽扯太大,事關天心廟生死,所以你不要怪師兄我多疑。”剛虎皺眉淡淡地說道。

但他的聲音,卻是絲毫沒有客氣的語氣。

白鷺和尚有些面色不悅地看向其他人,便發現,佛像下面坐著的其他的方丈還有主持們,臉上也都帶著懷疑和慎重。

“師弟,我問你,你被關押之時,陛下可有問過你什麼問題?特別是有關於寺廟的事情?”一個方丈鬍鬚花白,臉色幽藍。

白鷺和尚不慌不忙,雙手合十,面色平靜地說道:“陛下,是因為景明布莊被滅門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懷疑。”

“所有問的問題,也都是跟這個有關,其他的事情,一句也沒有提。”

“他是什麼也不知道的。”

“說起來,也得怪戒色誡貪這兩個和尚,非要貪圖那景明布莊做出來的衣服,因此穿了在身上來,跑去那刑場觀看謝天鷹被斬首。”

“剛好就被人抓了一個正著。”

佛像之下,另外有一個長眉的僧人,皺眉對面前的白鷺和尚說道:“那我再問你,陛下現在對我們天心廟的態度,究竟如何?”

白鷺和尚聞言,當即說道:“陛下現在對我們天心廟非常忌憚,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敬重和關心我們了。”

“似乎是因為,天心廟最近的影響力發展得實在是太大,信徒教眾太多,甚至是許多皇親國戚和大官們,都變成了我們的信徒。”

“如此事件,便是引發了他的不滿。”

“如今的趙亥,一心想要成為大秦至高無上的皇帝,不允許任何人觸犯他的權威。”

就在此時,覺明主持蒼老的面容,逐漸浮出陰影,溝壑縱橫。

與此同時,渾身上下血紅的袈裟,充滿了壓迫感和力量。

他一雙灰灼的雙眸,死死地鎖定在了白鷺和尚的雙眼之上。

白鷺和尚只感覺腦海之中一陣劇痛,彷彿自己體內的蠱蟲正在跟自己的意志相抗衡。

只不過,蠱蟲在白鷺和尚體內,已經跟白鷺和尚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因此,白鷺和尚的地方,只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白鷺和尚的上方,輕飄飄來了一句覺明主持的話語。

這句話,可以說是一錘定音。

“既然白鷺回來了,那就足以了。”

“人活著,比什麼都更加重要。”

“說到底,你我都是同門師兄弟,不必如此大動干戈,一定要質問道帝。”

“既然白鷺你回來了,那也正好,和我們一起商量商量關於太原郡劉玉兒的事情吧。”

“慧永大師,你先來說說看看。”

慧永主持雙手合十,目露虔誠之色,說道:“方丈,我以為不可以合作。”

“以天心廟的實力,早就可以自保,我們根本就不弱於他們,何必非要與虎謀皮?”

“這劉玉兒原本便是叛逃皇帝的反賊,手段極其的狠辣。”

“若是我們沒有那先帝遺詔,他們恐怕看也不會多看我們一眼,這些人,壓根就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沒有絲毫信任的價值。”

“而這太原郡的兵馬,看似強壯,實際上等到冬天過去,趙亥大軍前來,必然是土崩瓦解,一朝傾覆。”

“到時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