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朕和大家喝一杯。”趙亥舉起手中的酒樽,就準備跟在場的人走一個。

沒想到,下一秒,沈公公滿臉焦急,不顧禮儀,來到了趙亥耳邊說了幾句之後,趙亥滿臉的笑容當即凝固了。

他臉色轉變很快,從喜悅到凝重到憤怒,就用了兩三秒。

“什麼東西?張予死了?”趙亥手中的酒樽掉落在了地上。

剛才沈公公在趙亥耳邊說的正是,押送張予的那幾個錦衣衛,接到了一道假聖旨,然後半路處死了張予!

訊息一傳到趙亥耳邊的時候,趙亥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張予死了,這可怎麼得了?

趙亥原先只不過是想要敲打敲打張予,囚禁他一段時間,嚇唬嚇唬他,最後放他回去,穩住北面,一點一點的削了太原郡。

或者乾脆就關他幾年,等太原自己亂了,然後派人去接手。

可是張予若是死了,那情況立馬就不一樣了!

“可惡啊!”趙亥猛地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誰在背後算計於朕!這乃是朕的皇宮,是朕的地盤,還有人敢在此動手腳,暗中假傳聖旨!”趙亥怒不可遏,一度無法抑制住自己內心當中的怒火。

“張予的死,十王的死,到底最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趙亥自言自語,低聲說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目光寒冷地掃視向了在場的每一個官員,因為他們之中必然有人參與了此事。

只不過,諸多大臣們都是不敢抬頭和趙亥對視,生怕被牽連進去了。

趙亥的臉色此時此刻如同茄子一般,明明剛剛除掉了大患十王趙皓,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操控了,甚至整個除夕夜宴,是別人藉著他的手,擺出來的局,自己所作的一切,只不過是在服務於別人罷了。

趙亥來到沈公公旁邊,凝眉問道:“具體事情經過由來,是怎麼一回事?”

沈公公聞言一愣,嘴角發苦,說道:“陛下,據傳,錦衣衛身邊忽然出現了兩個禁軍,他們帶著陛下的天子腰牌,而後逼張予在半路上喝下他們帶過來的毒酒。”

“那一隊錦衣衛剛剛入職不久,並不懂得宮裡的規矩還有陛下的規矩,因此真就任由他們做了此事。”

“等到奴才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過去檢視,卻發現張予連同那兩個送毒酒來的禁軍,早已一命嗚呼了。”

腰牌!趙亥聞言,雙眼一眯。

能拿走他身上腰牌的人,絕不可能是什麼外賊。

若是有人都能夠輕易潛入皇宮,偷走他枕頭底下的腰牌了,那簡直就是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