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廷長空就一直帶著這道傷疤,穩穩地做到了整個蒼梧郡郡守的位置。

此時的廷長空,看向趙亥,面露凝重之色。

他沒想到,當年最不起眼的趙亥,竟然看起來已如此成熟,就好像一個駕馭了江山多年的老帝王一樣,遊刃有餘。

反而是他最看好的公子扶蘇,早早的就進入了皇土之中。

說起來,他心中是有幾分不服氣的。

趙亥說道:“你此次來咸陽城,所為何來?”

廷長空說道:“回稟陛下。”

“犬子來到咸陽城歷練,卻不想張狂習氣沒有能夠除掉,反而惹下了滔天大禍,他目中無人,囂張跋扈,與罪臣,有這脫不開的關係。”

“子不教,父之過,他的問題,都在罪臣的身上。”

“所以,罪臣這一次,特地帶著賠禮,來為陛下道歉告罪來了。”

趙亥聞言,笑笑不說話,當即也沒有說明,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趙亥話鋒一轉說道:“廷長空,你說,若是有人想要滅了你的族,擄掠了你的妻子賣去青樓,你該如何對此人?”

廷長空聞言,當即一愣。

這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陛下是要滅自己的九族?

廷長空的臉色當即難看起來了,看向趙亥說道:“陛下,罪臣不知道此話何意?”

趙亥說道:“你不要多想,朕並非如此之人。”

“自然,也絕不會如此對你就是了,朕向你保證。”

“陛下金口玉言,罪臣自然是相信的。”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你趙亥既然答應了,就不許這樣對我。

趙亥笑道:“一言為定,自然不會反悔。”

廷長空說道:“既然陛下如此,那臣也就不瞞著陛下。”

“若是有人敢如此對臣如此說話,臣真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趙亥擺擺手,“朕倒是沒有你那麼兇殘,不然的話,恐怕有人當街就要流血了。”

廷長空聞言一驚,“陛下,敢問陛下,還有何人竟然如此對陛下?”

“罪臣馬上就去斬了他。”

趙亥笑著說道:“只怕你下不去手。”

話都說到這一份上了,廷長空還能不明白,趙亥說的是誰嗎?

既然叫他來,肯定不會說跟他無關的事情。

而且剛剛跟趙亥發生過沖突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兒子,廷夜。

他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膽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敢對著當今天子直呼滅族。

這可是能滅了自己的族的大罪啊!

“陛下,罪臣犬子該死,還請陛下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