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沒有下定決心的辰太妃,在窗子面前走來走去,似乎是有無盡的煩惱。

她雪白的五指,拂過自己那已經歷過半輩子人生的臉,感到已沒有年輕時候那般光滑和軟嫩了。

美人最怕遲暮,那是她凋零的季節。

辰太妃自然也不例外。

在後宮呆了一輩子的她,非常明白作為一個妃子,年老色衰之後會是什麼待遇。

她對著天空幽幽的一嘆,“唉,陛下所求的,不過只是一個新鮮,哪裡會真的對哀家產生感情?”

“他也不是十五六歲的純情少年郎了。”

“只有一種辦法,能夠讓他對我死心塌地,那就是,誕下龍子……”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猛地發燙。

“哀家,哀家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可是皇室之大丑!”

她搖了搖頭,暗罵自己有病,連忙關上了窗戶。

可她看著緊閉的窗戶,心裡非常明白。

眼看著是鬥不過趙亥的了,自己除了求和,還能有別的什麼路可以走嗎?

……

第二天一早,趙亥的車隊準時出發,準備回到咸陽城去。

王戰擔憂趙亥的安全,特地又增加了一萬五千多精銳士兵,一路護送趙亥。

快要到達夜晚時分,車隊才即將到達咸陽城。

曹景春等留守帝都的大臣們,到門口來迎接趙亥。

浩浩蕩蕩的隊伍長龍,一路回到了咸陽宮門前。

來到這裡,也就證明,危險已度過了。

趙亥讓蘭妃等人回去了後宮之中,又親自去安排了慕容沁心的住處,這才拖著舟車勞頓、疲憊不堪的身體,來到承明殿裡,準備批閱奏疏。

沈公公擔心趙亥的身體,連聲對趙亥說道:“陛下,陛下,不可如此勞累啊!”

“陛下應當好好休息,如此才能有利於國本!”

趙亥擺擺手,“朕去泰山那麼多天,天下又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的事情,需要等著朕去批閱處理。”

“若再休息幾日,朕的案頭恐怕都要堆滿了。”

“行了,朕沒有事,你去忙你的吧。”趙亥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依舊還在批閱奏疏。

一旁的沈公公多次送來蘭妃親自給趙亥做的蓮子湯、酸梅湯,趙亥也忙得顧不上喝。

沈公公看著趙亥忙碌的身影,依稀又想起了那個大一統的皇帝,他也是如此的勤勞,如此地盡力,守護著大秦的子民和江山。

第二天一早上朝。

趙亥在麒麟殿打著哈欠問道:“諸位愛卿,有事啟奏。”

廷尉吳楚雄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陛下,臣有奏報。”

趙亥擺擺手,“講來。”

吳楚雄說道:微臣未能將逆賊劉玉兒抓捕歸案,實屬無能,還請陛下責罰。

公孫劍也站出來說道:“陛下,身為中尉首領,兼任禁軍大統領,未能及時將劉玉兒這等逆賊提前排查,導致陛下以身涉險,是臣之失,還請陛下怪罪。”

再往後,又是七八個大臣將領站出來跪下,對趙亥請罪。

畢竟這一次,泰山之行實在太過兇險,對方若是再喪心病狂一點,恐怕所有人都見不到趙亥了。

到時候,大秦恐怕要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