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遠江見到那個翡翠葫蘆眼睛立時瞪圓了,之前他看起來已經老眼昏花,可此時就像迴光返照似的,眼冒精光。

他站了起來,走到晏瀚澤身前,哆嗦著用手指著那翡翠葫蘆,“這、這位仙師,您這翡翠葫蘆是哪兒來的?”

晏瀚澤身形比一般人都高大一些,楚遠江本就比他矮一些,再因為近日的打擊更是有些彎腰駝背,看著比晏瀚澤矮了多半個頭,晏瀚澤看他得垂著眼。

“你問這個幹嘛?”晏瀚澤聲音冰冷。

楚遠江雖然態度還很恭敬,但語氣卻堅定,似乎不問出個所以然不罷休一樣,“這翡翠葫蘆是你從小就帶在身上的嗎?”

晏瀚澤剛想把翡翠葫蘆收進衣服裡,沈沐晚聽到楚遠江的活突然眼前一亮,心說,根據書中記載,男主往南走就會找到與他身世有關的資訊。看這楚遠江見這玉葫蘆的態度,顯然是個知道點兒什麼的人。

於是一把拉住晏瀚澤的手,“阿澤,把它給楚老爺看看,為師記得這就是你從小帶在身上的,也許與你的身世有關!”

晏瀚澤看了看沈沐晚,見她眼神十分認真,還一個勁地衝自己點頭,輕嘆了一聲,從脖子上把翡翠葫蘆摘了下來,遞到了楚遠江的手中。

楚遠江就像託著天下最珍貴的物件一般,小心翼翼地託在掌心裡,仔細地看了看,還拿起來衝著燭光仔細地瞧了瞧。

“沒錯,是它!真的是它!當年天仙娘娘教我認的時候就說,對著燭光能看見裡面似乎漂浮著一根羽毛。

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真的又見到了它!”楚遠江似乎陷入了一種癲狂的情緒,自己女兒失蹤現在下落不明都不顧了,所有的注意都被那枚小小的玉墜吸引了過去。

羽毛?沈沐晚把翡翠葫蘆拿了過來,也放在燭火下看了看,果然那翠綠色的葫蘆裡,彷彿是一片翠綠的空間,裡面還漂著一根金色的羽毛。

只是它太小,要不是楚遠江說在燭火下仔細看,根本不會被發現。

“阿澤,你知道這裡面的秘密嗎?”沈沐晚回頭問晏瀚澤。

晏瀚澤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沈沐晚手中的那個翡翠葫蘆,“我見過裡面的樣子,但我從記事起它就掛在我脖子上,至於是誰給我的,我完全不知道。”

他閉了閉眼,小時的很多片段出現在腦海中,好幾次為了不讓人把這個玉墜搶走差點兒被人打死,當時心中想著這可能是自己父母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出於本能地拼命保護著。

沒想到他的猜想竟然成了真。

“楚老爺!”沈沐晚嘗試著叫了一聲,但依然無法喚回楚遠江的神智。

她剛想抬手給他輸點靈力讓他清醒過來,可手卻被晏瀚澤的大手牢牢包在掌心。“師尊,我來!”

他說完就在楚遠江的眉心點了一下,金光一閃,楚遠江像從夢中醒來的一般,眨了眨眼,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我、我這是怎麼了?”

“楚老爺,您之前見過這枚玉墜?”沈沐晚盯著楚遠江的表情,問道。

“是,老夫見過,那是天仙娘娘的!”楚遠江目光依舊盯在那枚玉墜上。

“天仙娘娘?”沈沐晚皺了下眉,“你能說得清楚一些嗎?什麼天仙娘娘?”

楚遠江嘆了口氣,目光這才從玉墜上移開,落在了晏瀚澤的臉上,仔細端詳了半天,“像,真像,果然,你果然是天仙娘娘的兒子!”

“什麼?我是誰的兒子?”晏瀚澤一把抓住楚遠江的衣領,差點把他提起來,“你說清楚!”

“阿澤,別衝動!”沈沐晚趕緊把人救下來,真怕自己下手晚點,老頭被他拎沒氣了。

“楚老爺,還請您把話說清楚,這天仙娘娘又是什麼人?”沈沐晚趕緊把楚遠江扶到一邊坐下,給他端過一邊已經涼了的茶,讓他喝了口茶順了順氣,才問道。

“天仙娘娘……”楚遠江陷入了沉思。

“你們知道為什麼這裡叫蓮花鎮嗎?那是因為鎮子正中心有一個蓮花湖,由此得名。

但其實這鎮子以前叫苦水鎮。聽這個名字就能猜出來,我們鎮子之前有多缺水。整個鎮子就只有三口井,而那井水又苦又澀,就是燒開了再喝也很難喝。

不過再難喝也比沒有喝的強。

十九年前天降大災,赤地千里,其它的地方都旱得不行,我們這裡就更旱得都要冒煙了,三口井裡的苦水也馬上就要乾涸,眼看著整個鎮子的人都要被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