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齊看向的地方是整個陣中雷電最密集的地方,那裡閃電幾乎就沒停過,別的地方的閃電有的如手臂粗細,有的如水桶粗細,而那裡幾乎都與井口一般粗。

“可是如果是我,我真的未必會把陣眼放在那裡,因為很容易被人想到。”無花眉心輕鎖著,盤坐在涅盤蓮花之上。

“你說得不錯,不過我倒覺得雷天師一定會把陣眼放到那裡,他為人衝動,而且很自以為是,必會認為我們都那麼想,所以那裡才更安全。而且就算被人猜到那裡是陣眼,但要穿過那麼密集的雷電也絕非易事,很可能在穿越的時候就被雷電擊死了。”晏瀚澤心裡一直記掛著沈沐晚,腳下踩著焚天,看著那處天雷最密集的地方。

“怕了就在這裡等著,等我破了這陣你再跟著出來!”說完便要飛過去。

“唉?看不起誰呢?小僧在這裡面兜了兩三圈了,這裡的地形比你熟,我給你帶路你能少挨幾次雷劈。”

晏瀚澤站著,垂著眸子看著坐在一邊的無花,眼底的紅光中浮出一抹笑意,“你這和尚!那就一起走!”

說著身外圍著的一圈紅色魔氣暴漲了幾圈,把無花也圈在了裡面,帶著他一起衝進了雷電之中。

一道紅色的殘影直直地衝向雷電最密集之處。

無花果真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險險地避過了數十道天雷之後,終於來到了陣眼所在之處。

離得還有一段距離但能感覺到這裡的空氣中都帶著絲絲的電流,要不是有最外面一圈的魔氣保護著,只在這裡就能把他們電暈過去。

他們繞著最粗的幾道閃電轉了兩圈,找到了它們降落的規律,那是如五梅花一般的五道天雷。而這五道天雷圍著的中間就是整個雷電陣的陣眼,那裡就是一個黑洞,黑漆漆深不見底。

晏瀚澤擰著眉心,仰著頭,“每次同時降下兩道天雷,五道天雷輪番著降落,我算了一下要想衝進中間的洞口,至少有兩次躲不開,只能硬上,我擋著天雷,你負責衝進陣眼。如果我沒跟上,你一定要把師尊救出來!”

無花站在他身邊,挑眉看著他,“怎麼?要做英雄?這種強度的雷電,比你升元嬰的天雷都要強數倍,你頂下兩個還有命在嗎?還有你的師尊你不自己去救,要小僧救是什麼意思?”

晏瀚澤抬起手,看著縈繞在指間的紅色魔氣,眼中神色有些悲愴,“誰說接兩道雷電就會死,別小看人。不過我死在這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師尊為了我已經一次次的涉險,如果不是為了我便不用入這凡塵,她可以在玄極宗裡專心修煉,以她的資質位列仙班指日可待。

可是為了我她一次次的遇劫,這些本就是不該由她承受,如果再因為我是魔族被仙門百家嘲笑和遺棄,那就是我最大的罪過。

所以如果我真的出不去了,幫我個忙送她回玄極宗。”

晏瀚澤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注意到無花,聽完他的話頭慢慢低下,在陰暗中異色的眸子裡兩種情緒在不停地翻湧,神色時陰時陽,似乎經過了巨大的思想鬥爭,再抬起頭的時候,他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無花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輕蔑地一笑,“姓晏的,你是看不起誰呢?我們修為一直不相上下,小僧早就想和你比一比,今天不妨就比試一下誰更厲害。不是要頂住兩道天雷嗎?你一道小僧一道,公平,再有小僧想要什麼不用別人讓,我喜歡自己取。”

說著一馬當先先衝進那五瓣梅花雷陣之中。

“靠,你知道抗哪個雷嗎?”晏瀚澤罵了一句,也緊跟著衝了進去。

兩人踩在一柄焚天之上,身形穿梭在雷柱之間,好幾次都差點兒被雷擊中,好在晏瀚澤提前算好了時間和位置,有驚無險地衝到了半空之中。

無花在後面被他這一頓如漂移般的神奇走位弄得差點兒要吐了,慘白著臉一個勁地倒氣,“你他孃的慢點兒,老子要吐了!一會兒沒力氣抗雷,後果你自負。”

晏瀚澤在前面側著頭輕笑了一下,“這就不行了,不是要比嗎?扶穩了,又來了波!”

這些雷簡直不給他們喘口氣的功夫追在他們屁股後面猛打。

終於有兩道雷同時劈下,眼看著就要躲不過了,晏瀚澤焚天一下飛到兩人頭頂,焚天是晏瀚澤的本命靈器,裹著腥紅的魔氣外面還圍著一圈銀白色的靈氣,像個巨大的圓球擋在他們頭頂,雷柱劈到焚天上時被擋了一瞬,晏瀚澤就藉著這一瞬扯著無花,險險地從雷柱下閃了出來,衝到了安全區域。

焚天被雷擊這一下全身電流滋滋地流過,劍身上隱隱有了一絲裂痕,晏瀚澤一口鮮血湧上,被他強行壓了回去,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用本命靈器抵擋是個辦法,但也傷根本,你這一次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了。”無花在後面讚了一句。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關心,下一個是你的了,先管好自己吧!”晏瀚澤抹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御劍直直向上飛,又躲過幾道雷柱之後離陣眼越來越近了,而雷電也更密集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