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清看著沈沐晚點了點頭,然後大聲地在大殿上說出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一件事。

“我的確是身懷有孕,但我肚子裡的孩子絕不是馬傑的,我和他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那個強迫佔有我身體的人就是他!”崔小清一抬手指向了席間的那個青衣人,而那個人的身份應該是她的父親。

此話一出滿座皆譁然,不僅這些外人意外,就連崔遠帆臉上也露出吃驚的表情,他也沒料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你個小畜牲,為了馬傑那個臭小子,連你的父親你都誣陷,你還是人嗎?”崔遠達氣得臉脹得通紅。

“我不是人?不是人的是你還有那個人,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的父親,我父親早就死了,娘!您說話啊!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您不能再忍了!”崔小清拉著地上還跪著已經捂著臉不敢見人的白衣婦人。

白衣婦人原本秀麗的面容雖然被歲月侵蝕了幾分,但卻依舊帶著成熟女人的端莊之美,可此時她卻捂著臉怎麼也不肯將手拿下來。“小清,都是孃的錯,是娘害了你!是孃的軟弱害了你和你三個哥哥啊!”

“你們這兩個賤人,都該死!”崔遠達再也忍不了了,抬手就是一道勁風,風中帶著無數道風刃,這些風刃即使金丹修為的人被砍中也得受重傷。何況這兩個母女全無靈力護體,如果被砍中必死無疑。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把小扇擋在了母女身前,把那道勁風擋了個嚴嚴實實,無數道銀光在小扇的周圍瘋狂劃過,但就是攻不進小扇後面半分,自然也無法傷到扇後的那對母女。

白衣婦人終於把捂在臉上的手拿了下來,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形勢。

“娘,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咱們娘倆就是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現在有崔老太爺和沈峰主在自會把他們的醜惡嘴臉公諸於整個仙門。”崔小清銀牙緊咬,顯然對於崔遠達和那個青衣人恨之入骨。

白衣婦人看著女兒,伸手摸著她的秀髮,眼中終於有些神采,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些個秘密我已經藏了快二十年了,也該讓它們見見天日了,我懦弱了一輩子,本想著用我的隱忍能保你們兄妹一世的平安,沒想到我三個兒子沒保住,就連你也被那個畜生……”

白衣婦人狠狠地看著崔遠達還有那個依舊坐在座位上半垂著頭的青衣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們一定死了幾百次了。

“老太爺,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的丈夫崔城,雖然我和崔城感情並不太好,但我們畢竟孕育了三兒一女,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雖然他的容貌沒變,但性格和習慣卻全變了。

我的丈夫究竟什麼時候被換的,我說不準,因為生完小清之後我們幾乎就一直分房睡,只是十九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在後花園見崔城從莊外回來,好像受了不輕的內傷。

我原本也想過去問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他當時的眼神好嚇人,眼睛通紅,看起來就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獸正在覓食。我嚇壞了,藏身在一邊的假山後,沒敢出聲。

結果……結果我就看見了讓我震驚的一幕。他、他竟然把正好路過後花園的大哥和大嫂的靈力吸乾了……”

“什麼?你是說我爹和我娘是被他殺的?不是說是魔族乾的嗎?”崔凌雲顯然沒有崔遠帆沉得住氣,一個是失去了父母一個是失去了兒子和兒媳,崔遠帆顯然也十分震驚和痛心,但他只是閉了閉眼卻沒有插話。

“他、他們比魔族更可怕,我是親眼所見,那時我就知道那個人不是我的丈夫。我真恨之後沒有及時找老太爺報告這件事。我當時想著畢竟這是我們這一支的事,有事應該先和公公說,或者相公他是中了什麼魔才會變成那樣的。

可當我把事情告訴公公之後,他竟然用我的四個孩子來威脅我,說如果我把我看到的事說出去,他們就必死無疑。我當時實在是怕極了,感覺自己每天都生活在狼窩裡,又想保護四個孩子又怕這個根本不是我丈夫的人會對我下毒手。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活在自責、悔恨和恐懼中。原本想著我這麼隱忍總算是能保住四個孩子的命,尤其是三個兒子被送到玄極宗去修行我更是替他們脫離了魔爪感覺到一絲高興。

可沒過多久,女兒又被他們抓了起來,說是隻要我守口如瓶便不會傷害她,可誰知道,那個畜生到底還是沒放過她。都怪我,都是我的懦弱四個孩子一個都沒保護好!”

白衣婦人說完這些就好像把一生的力氣都用盡了一樣,要不是崔小清一直扶著她,她現在根本站都站不住。

沈沐晚看著這對可憐的母女不由得心中難受起來,那個人就是利用這對母女互相保護的心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邊用女兒威脅母親不許把實情說出來,一邊又用母親威脅女兒,如果不依從他的獸行就懲罰她的母親。

可憐的小清算算當時被侵害時的年紀應該只有十幾歲,還是個小女孩兒,這個披著他父親外皮的人是怎麼下得去手的!當時的小清知不知道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如果她不知道,那她當時又何止是絕望!

就在沈沐晚的思緒陷在這些事情之中時,崔遠帆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起。

“你究竟是誰?”這話問的是那個一副置身事外的青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