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承認?無所謂,你之前施的那低微的術法我都收到了扇子裡,到時候咱們到天師府給老天師看看,我想他能分辯是不是你施放出來的。”沈沐晚看著他越來越慘白的臉色,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你還算是個修仙人?為了那區區的銀兩不惜包庇栽贓害命之人,最可惡的是你竟然用靈力影響那名婦人的神智,讓她在失神的情況下殺死自己的兩個孩子!如果不是本座出手及時,此時兩個孩子是不是都被他們的親生母親為證青白活活地開膛破肚了?”

百姓們聽沈沐晚這麼說更是沸騰了起來,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婦人當時會拿著剪子刺自己的孩子,原來是被那個王大人迷了心智,這簡直是令人髮指。

王大人還想否認,但看向沈沐晚那黑漆漆的眸子心裡一下沒了心氣,直想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惜他的修為還沒到能遁地的程度,想借著神隱符逃走,可他剛隱了半邊身子就被沈沐晚一隻纖纖玉手抓住了衣服領子,一把摔到了地上,這一下至少摔斷了三根肋骨。

疼得那個王大人就差滿地打滾。而那個馮六此時還被沈沐晚的小扇子壓著,人幾乎都要趴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嘴裡也在那邊一個勁地求饒。

可沈沐晚就像沒聽見,慢慢地走到母子三人身前,彎腰把他們扶了起來,“大嫂,沒事了,您的孩子很好,他們沒有偷別人的鵝。”

婦人還在發著呆,她到現在還沒明白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這個人又是誰,眼睛還一個勁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兩個人,“他們冤枉我娃,我的孩子不會偷別人的東西的。”

沈沐晚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鼻子不由得有些發酸,剛才多虧她想起聽過的一個故事,一個母親為了證明自己孩子沒偷吃別人家的鵝,硬是把兩個孩子開膛破肚,最後自己也瘋死了。

看來作者是把這個故事給用這兒了,只不過被他給改成了母親是受天師府的人蠱惑才那麼做的。要不是她想起來的及時,出手也及時現在那個悲劇就已經鑄成了。現在她想起剛剛的情形還心有餘悸,一個人怎麼能壞成這個樣子!人命在他們眼中究竟是什麼?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的,就算是天師府也不能動你們。”沈沐晚眯著眼,眼中寒氣翻滾同時也帶著堅定。

婦人此時才明白剛剛自己是被沈沐晚救了,怯怯地看著沈沐晚,一個勁地拉著兩個孩子給她道謝。

就在眾人都為這母子三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們眼前金光一閃,一個穿著青色官服,腰間繫著一條繡著金線腰封的男人出現在了那個王大人身邊。

這個青衣官員看年紀三十左右,臉如冠玉,劍眉鷹目,長得很是英俊,只是臉卻一直冷著,尤其是看到地上的王大人,面色更是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按照大燕皇朝的官服制度,越是高一級的官員身上的官服越是顏色淺,所以從官服的顏色上來看就能看出這個人在天師府的位置要比之前那個王大人高。

這人目光只是掃了地上兩人一眼,並沒有要相助他們的意思,抬眼看向沈沐晚,緊抿的唇微啟,“你傷的他們?”說話時尾音上揚,看著沈沐晚的眼中滿是傲慢,好像他能與你說話就是你天大的福份。

沈沐晚眉心抽了一下,盯著眼前這個人看了半天,金丹中期的修為,其實以他的年紀來說的確是有不錯的天份,的確有些驕傲的資本。但那是在普通人中,在沈沐晚眼中根本不算什麼,不說晏瀚澤這種逆天的存在,就是遲重和崔凌雲天份和修為就已經比他高出很多。

所以她一看這個的表情心裡就不舒服,沒辦法她見到這種狂傲的人就是手癢。

“你的修為是擺設嗎?在場這麼多人,除了我還有有靈力的人嗎?”沈沐晚手裡小扇搖了搖,唇角掛著一抹冷笑,看著有些找揍。

果然那人被她這句話一下惹火了,“別以為打得過那個廢物,就一定能打得過我,我可是天師府的副天師,官位從六品,你是什麼品階?”

修仙界雖不是全部,但大多數都是修為高的可以看出修為低的人的品階,但修為低的大都看不出修為高的品階。尤其是相差太多的更是看不出來,此時這個天師府的青衣官員雖然看不出沈沐晚的品階,但他看沈沐晚的年紀便以為她是個連金丹都不是的修仙者,自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沈沐晚挑了下眉,“哦?那不知這位大人怎麼稱呼啊?”

“本官天師府副天師,邢彬!”

“原來是邢大人,不知邢大人可否知道你們天師府的這位王大人剛剛做了什麼?”沈沐晚原本心裡有氣,但懲罰過了那兩個人氣消了一些,現在想著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自己現在剛到雍城,實在不宜與天師府的人鬧得太僵。便想著緩和一下兩方的氣氛,所以主動示了點兒弱。

可邢彬卻以為沈沐晚是聽到自己是金丹中期的修為所以露怯了,怕了!於是便更不把她放在眼裡,“不管他做過什麼,他都是天師府的人,都不允許你在這裡撒野!看在你還年幼的份上,本官不與你計較,你砍下一隻手我便饒你一命!”

邢彬說話的時候下巴都是揚著的,沈沐晚真心覺得他如果再揚高一點兒能把腦袋揚下去。

“邢大人可真是慈悲,只一隻手便能換我的一條命,這買賣我不是賺大了嗎?”沈沐晚眼中帶上了一抹笑意,舌尖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右邊的尖牙,連帶著舔了一下右邊的唇角。

這是她要下狠手之前的一個小習慣,但別人不知道只覺得這一下彷彿舔到了心尖上,看得心裡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