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元嬰後期的沈沐晚的寒冰幾乎達到了絕對零度,堅硬程度堪比最硬的岩石。

“沈前輩!”無花一個常常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時眼中也蓄了淚。

看著前面那個嬌小的背影,原本只要將他交出去便可換自己與徒弟的平安,可她卻寧可自己被業火活活燒死也不允許他犧牲,無花第一次感覺到心被強烈地震憾著!似乎有什麼情緒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

沈沐晚聽到身後的呼喚,強忍著整條右臂被業火灼燒的疼痛,微微側頭,但卻沒有看身後的兩人。

藍焰照亮了她的半張臉,一襲紅衣之中,美得不似凡人,清冷如雪,豔麗勝花,紅唇微啟,“無花,雖然你家人之事並非我做,但我終究虧欠於你,本不應再要求你什麼,只是希望你念在與阿澤相識一場的緣份上,他的事請代為保密,算我……求你!”

原來她一什麼都知道,無花的各種試探,以及他最終知道了晏瀚澤入魔的事,一切她都洞若觀火,只是沒說。

無花喉結滾動了幾下,嗓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費了半天勁才擠出來一個字,“好!”

沈沐晚似乎就在等他的回答,聽到這個字,才算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阿澤,以後沒有師尊護著你,萬事要多加小心,在你自己強大到足以自保之前,切不可露了……。”

這妥妥就是在交待遺囑,晏瀚澤牙關都咬破了,唇齒之間一片腥紅,“師尊,你快收手,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活著,我只要你……”

“聽話!”沈沐晚只又叮囑了這兩個字,便轉回頭,不再看身後兩人,死死地盯住狐三娘。

狐三娘見到沈沐晚眼中的決絕,心裡立時拔涼,但還不死心地想為自己爭取一下,“上仙,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一定讓你們全都回去,我誰也不留了!我與守蒼山主也有些交情,你的手我幫你求情……”聲音幾乎就是在哀求。

沈沐晚唇角牽了一下,冷笑一聲,“晚了,當你選擇刺破保護罩的那個瞬間,就註定了你自己必死無疑的結局。我可以死,但我的人你不能碰!”

沈沐晚非常清楚狐三孃的為人,別看現在說得多可憐,一旦自己鬆手她絕不會再給他們一個翻身的機會,所以在她決定出手之前就已經做了決定,而一旦決定了就絕不會變。

聲音未落沈沐晚強大的靈力化作極度的寒冰將狐三娘完全凍成了一個冰人,從裡到外凍得透透的,她手指再一用力,剛剛還活靈活現要殺了他們的狐三娘,碎成了一塊塊的冰塊,落到了地上。

同時業火也將沈沐晚整個包裹起來,蜷成小小的一團成了一團藍色的火焰。一聲聲低低的忍到極至的痛呼從火中滲出,讓人不忍再聽。

“師尊!”晏瀚澤一口血噴到了冰面上,呲呲地冒著紅煙,身上的魔氣暴漲,外面裹著的堅冰都被他撐出了條條紅色的裂痕。

“沈前輩!”無花也在冰裡用拳頭一下一下地砸著冰層,右拳的骨節血肉模糊,卻依舊不放棄,冰層也被他砸出了幾道裂痕。

沈沐晚最後說的我的人三個字,就像三道雷重重地轟在無心的心尖上,沈前輩把他當成自己人了嗎?是與晏瀚澤一樣的自己人嗎?

原本心如止水一心向佛的無花,心湖中再難平靜,泛起層層漣漪。

業火中的沈沐晚感覺自己就要被燒死了,劇痛已經讓她全身都處在痙攣的狀態,正準備躺平等死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道藍光閃過,緊接著那種烈焰焚身的痛苦減輕了很多,漸漸地身上的業火越來越弱,最後就連右手上最初的業火也化作了一縷藍煙被吸進了她頭頂上的一顆藍色的珠子裡。

不遠處一道有著金屬質感的嗓音在空中響起,“還好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