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峰,醫廬。

“什麼?無藥可治?”晏瀚澤幾乎衝到二峰主靈藥峰峰主葉千問耳邊喊道。“二師伯,您不是號稱無不可醫嗎?為什麼到師尊這兒就治不了了?”

葉千問坐在床邊一臉愧色,“我也不想啊,我已經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這業火不是一般凡間之火,也不是仙界之物,仙凡兩界之藥皆解不了業火之毒。

除非……”

“除非什麼?就是上天入地我也會找到!”晏瀚澤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比紙還白的沈沐晚眼圈紅得能滴出血來。

他已經想起沈沐晚的手是怎麼被業火燒著的,完全是為了他,如果不是自己當時被魔音迷了心竅,以為師尊是有意害他,神智錯亂,沒有趕緊轍出法陣。

師尊也不會為了救他,忍著手被業火燃燒的痛苦將他從法陣救出。

應該困死在法陣中的是他,可卻讓師尊受了這份苦。只要能減輕沈沐晚的痛楚,就是現在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

“只是我很奇怪,那烈焰狂熊雖然是火系魔獸,火力很猛,卻從未聽說它竟然可以使用業火,師妹,你是怎麼被業火燒成這樣的?”葉千問一雙疑惑的眼睛看了看沈沐晚,見她因為疼痛嘴唇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便將目光移向另一個當事人。

“如果能弄清這業火從何而來,也許還有找到解法的可能。”葉千問又補了一句,眼睛微眯兩道精光射向晏瀚澤的臉上。

這也是眾人都很好奇的問題。

晏瀚澤看著大家都看向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是我……”

“和阿澤無關,是我不小心觸動了法陣裡的機關,被法陣噴出的業火燒傷了手,要不是阿澤拼死把我救出來,我現在可能都燒沒了!”沈沐晚聲音顫抖著把話頭搶了過來。

晏瀚澤心亂如麻,有些茫然地看向沈沐晚,沈沐晚用左手食的指尖輕點了自己眉間,又在蒼白的唇上輕點了一下,眨了下眼。

這是隻有他們師徒才知道的暗語,就是你入魔之事,絕不可說。

晏瀚澤看著師尊在如此巨痛之下依然把自己的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可自己在法陣中竟心存猶豫。

恨!恨自己!拳頭握得緊緊地,指甲扣進肉裡,嵌出血痕,指節白得幾可見骨。

“真是奇怪那法陣是仙家所結,為何用魔界才有的業火?”葉千問雖一心都在醫藥上,但心思卻是五位峰主中最細膩的,不過也看得出沈沐晚一口咬定,自己也問不出所以然,只好作罷。

“二師伯,求你,一定救救師尊!”晏瀚澤雙膝一軟跪在葉千問身前,聲音沙啞中透著哽咽。

“阿澤!嘶……”沈沐晚想起身,結果不小心碰到右手,疼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全身硬是逼出幾層冷汗。

“你們師徒倆就別在我面前上演這師徒情深了好不好!”葉千問一揮手讓遲重把晏瀚澤拉起來。

“就你知道心疼你師尊,我就鐵石心腸不知道心疼師妹,要論時間長短,我和你師尊認識的時候你還沒投胎呢!”葉千問忽然像想起什麼。

“對啊,你們等等!”說著就跑到他那幾大架子醫書那開始翻翻找找。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就聽他在那邊大叫,“對了,對了,我說嘛,有辦法了!”

眾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葉千問手裡捧著一本上古醫扎,“你們看,這上寫的,業火併非產自魔界,乃是鬼界之物,可燃盡世間一切。只是後來被魔界大能學了去,成為魔界的一件鎮界之寶。也是身份的象徵,只有天魔之體之人才可使用。”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看了看沈沐晚和晏瀚澤,而他們兩人也對視了一眼,晏瀚澤眼中是疑惑,不明白天魔之體能用的業火,為何自己只是結金丹時吸入魔氣也能用出。

而沈沐晚則在想,書裡沒說晏瀚澤是天魔之體,難不成書中還有暗線隱情?

各人各有心思,一時間屋裡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著葉千問的下文。

葉千問把書往下翻了一頁,“所以真正能解業火之毒的方法,在鬼界。”

“什麼?鬼界?”嶽青山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