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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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海國的格樂大學一輛復古老爺車慢慢停在政治學院教務樓下,候在廊下的教務處紀主任趕忙上前拉開車門,一隻銀邊鑲南珠的白鞋先踏了出來,繼而一位身著素衫,螓首蛾眉的女孩兒探身而出,生的如月光般皎潔洵美且異。
”紀老師您好,勞煩您久候了!“白衫女子溫和淺笑。
一向令學生聞風喪膽的紀主任此刻卻不敢擺老師的架子,忙欠身道:“姜小姐客氣了,校長本也想來迎接您的,只是姜先生交代小姐此次轉學希望低調行事,所以在校長室內備了茶點恭候,小姐是去用一些,還是直接去教室上課呢?”
“就不去叨擾校長了,這次轉到貴校,自然希望能早日聆聽各位名師的教導!”姜洍接過司機遞過來的書包“老王你就先回去吧,等放學再來接我。”而後便伸手示意紀主任前面帶路。
身後的老王躊躇片刻還是勸道:“小姐,就算不用保鏢跟著,也讓竹魚先生跟著吧,不然老爺怎麼放心呢!”
“不必了。”姜洍並未停步,乾淨利落的拋下三個字跟著紀主任進了教學樓。
佛海國處於熱帶,四季如夏,紀主任大概是早早就候在外頭,黝黑的脖頸上汗斗大顆的往他的正裝裡滾,混著他身上的香水味,實在算不上好聞,在外頭和開著空調的大廳還不算明顯,可進了電梯,儘管貴族學校的電梯寬敞華美,任讓姜洍稍感不適。
紀主任心下忐忑不安,想著這位小祖宗居然沒帶保鏢,要是出事了,別說他,估計他們學校都能被剷平了,忽然一隻玉手伸到他耳側,一股蘭草香氣撲鼻而來。
“紀主任擦擦汗吧,這裡冷氣足,別感冒了才好。”姜洍雖然內裡嫌棄,面上仍然溫和淺笑。
紀主任一時受寵若驚,望著那方一看就價值不菲銀絲熠熠的繡帕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隨便用衣服擦擦就好!”於是也顧不得身上是自己花了半年工資買的手工西裝,扯了袖子在臉上隨意抹了抹。
姜洍也不勉強,將絲帕放回包裡,上頭的羽絲還是拔的西海那隻老巫雀的毛織的,隨便給人擦汗的確有些糟蹋了。
人人皆知威名赫赫的姜古渢有個幼女,寵溺異常,可從未有人見過。
這次格樂的單校長接到訊息說姜洍要來上學還以為是有人戲弄他,直到幾個大漢直接把他接到姜古渢面前,他才信了,在姜古渢的威壓下,他是一個不字也說不出口的,更別提姜古渢開出來的資助條件,簡直讓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不提別的費用資助,光他捐的生物研究院,科技研究院,物理研究院等七棟大樓及所有最先進的研究裝置,就足以讓他的學校在接下來的幾年裡遠遠甩開另外兩所並列的貴族大學,一躍成為佛海國最好的大學,
說是並列,其實格樂在三所學校裡也只能排第三,每年的各項高校大賽,他沒少被那兩個死對頭冷嘲熱諷,說來也就是格樂校董的財力比不過另外兩所學校,他們一個有佛海國第一科技集團長女當校董,一個有佛海國第一醫藥集團小兒子當校董,格樂的幾位校董自然要給幾分薄面,畢竟商場上的關係都是錯綜複雜的。
不過有了姜洍這個寶貝疙瘩入學帶來的光明燦爛的未來,單校長想著未來人才輩出的格樂和兩個死對頭俯首稱臣吃癟的樣子,坐在校長室會客廳的單校長不由得咯咯咯傻笑出聲。
“篤篤”兩聲敲門聲喚醒了單校長的白日夢,他趕忙從懷裡掏出一面雕花袖鏡,捋了捋頭上所剩無幾的幾根頭髮,站起來理了理衣襬,開啟門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和藹可親的面容,可門外卻只有一個大汗淋漓,衣袖外翻的紀主任。
單長德伸長脖子往紀主任身後望去,只見空空如也的走廊。
“校長別找了,她沒來,上課去了!”
“胡鬧!”單校長聞言瞪大眼睛“姜小姐第一天來,我怎好不親自會見,快,快帶我去見她。”說著就抬腳往外走。
紀主任趕忙攔人,“別啊校長,這就是姜小姐交代的,讓咱們都低調些,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單長德半信半疑的問:“真的?”
“是啊!”紀主任拉著單校長進了屋,關上門,抱著紫砂壺咕嘟嘟猛灌了幾口,才又道:“姜小姐把司機打發走了,連個保鏢都沒帶,剛剛我送她去教室,她讓我留在屋外親口同我說的‘紀主任,我此次入學實乃家父辛苦籌謀,希望我與諸位學子一同勉勵學習,還望我校能夠一視同仁,也好讓同學們能儘快的接納我,不叫我形單影隻,失了來這裡的初心才好’”
紀明明極力模仿姜洍的口吻,聽得單長德只皺眉,繼而摸著腦袋圍著茶几打轉。
紀明明拿紙巾仔細擦完汗,看校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又問道:“校長你看,既然姜小姐都這樣交代了,特地給她請的幾個五星廚師是不是送回去啊?”
“送回去做什麼!既然姜姑娘想低調就讓廚子做好了給買個低調些的飯盒裝好送過去,低調可不等於咱們能怠慢這位財神奶奶!”單長德瞪了紀主任一眼,繼而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紀明明趕忙彎腰稱好,見他這樣,不解的問道:“那校長你還愁什麼呢?”
單長德嘆了口氣問他:“小紀啊,你覺著咱們學校的學生們怎麼樣。”
紀明明聞言昂首挺胸道:“在校長的英明領導下,本校的學生們自然都是孜孜不倦,勤奮好學,勵志向上,品學兼優,才華洋溢,意氣風發……”
單長德忙打斷他的馬屁,“說人話!”
紀明明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道:“咱們的學生們大多出生不俗,不是富戶就是政要,不然也是聰敏過人的寒門學子,自然都是十分優秀的,不過優秀的人嘛,難免就傲氣了些。”
紀明明說的十分委婉,與其說是傲氣,不如說是傲慢,尤其是一些刺頭,讓學校不少老師都十分頭疼。
單長德長嘆了口氣道:“是啊,有些學生可不是省油的燈!”轉頭又問紀明明:“你與姜小姐交談後,覺得她如何?”
紀明明正色道:“校長你真是不知道啊,可真不愧是那一位的女兒,那通身的氣度實在不是尋常女孩子可比的,那一身衣裳乍一瞧是素淨,實則都是古九牧國的手工刺繡技法,都鑲著金絲銀邊呢,一定價值不菲,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眼見他還要誇誇其談,單長德掏出袖鏡猛敲一下:“我問的是為人,就是性格,性格!”
“報告校長,姜小姐不光生的貌美動人,而且性格和善,平易近人,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一點架子也沒有。”
單長德聞言鬆了口氣,那就好,不像她父親就好,腦子裡想起那日與姜古渢的會面,不由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