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懂行啊!一百零一兩,打發叫花子可都不止這個價!”裴行簡冷哼了一聲。

“不要的話,你就相當於讓我白睡了一晚,賣力還賺不到錢,虧的是你!”

裴行簡被氣得一時無語,他見過太多為自薦枕蓆,厚顏無恥的女人了,但今日他才發覺,眼前這女人厚顏無恥的程度,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

她是吃牛逼長大的嗎?

祝木蘭見他又是一言不發的,於是懶得搭理他了,決定給完睡資就離開。

她起身,正想著找自己的衣服,然後才後知後覺——

哪裡還有什麼衣服,就剩下一地的碎布了!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把蓋著的薄被撕成兩半,包住自己,然後下床。

腳剛落地,雙腿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

“呵!”裴行簡發出一聲輕笑。

聽在祝木蘭耳中分外刺耳,於是回諷道:“你又好到哪裡去?下來走兩步我看看。”

裴行簡用眼角的餘光輕蔑地斜了她一眼,冷聲道:“行事放蕩,言語粗鄙!”

“心口不一,你昨晚快樂的時候咋不這麼說呢?”祝木蘭風輕雲淡地懟回去。

祝木蘭說著飛速在地面上撿起了自己的荷包,丟給他。

“我出門只帶了五十兩的銀票,剩下的五十零一兩你憑著這個荷包去萬盛錢莊拿!”

說罷,打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我走啦,小美人!mua~”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後開門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囂張得簡直像個剛去春滿樓採完花的大爺!

“你走不掉的!”

癱坐在床榻上的裴行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佈滿寒霜的雙眸再看到荷包上修的奇特文字後,瞳孔猛然一縮。

二十年前,裴家一夜之間覆滅,殺人兇手用血寫下的正是這些長相十分奇怪的文字。他查了這麼多年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沒想到今日讓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莫不是這女子跟他裴家一族被滅有關?

在祝木蘭離開後約摸一盞茶的時間,一個穿著紅黑相間的男子找了過來,望著一地的狼藉,他目瞪口呆。

“大人,大人您沒事吧?”

看著上半身不著寸縷的裴行簡,夜風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不敢耽誤,趕緊跑去找了一身衣裳,幫裴行簡穿上後,趕緊跪著謝罪,“屬下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

“有沒有抓到一個從這裡跑出去的女人?”

“女,女人?什麼女人?”

察覺到裴行簡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冷意,夜風不覺身子一僵。

“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去萬盛錢莊把我的五十零一兩嫖資取出來!”裴行簡將祝木蘭留給他的荷包遞給風夜,銀牙磨得咯咯作響,“還有,查清楚這荷包的主人是誰,我倒想知道,她究竟是哪家女子,如此狗膽包天!”

看著自己大人一臉發狠的模樣,配合著方才聽到的話,夜風覺得自己被劈了一般。

嫖,嫖資?昨晚他家大人被擄走,還被睡了?!

這如何可能,明明大人都精心策劃好了,那幫人的陰謀怎麼可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