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雪跟著江澤上了公交車,公交車從下湖區皮帶街附近晃晃悠悠地向著中央公園的方向開去。

公交車上,汪雪的出現頓時引起了車裡人的注意,彩色的頭髮,破損的外套,纖細腰肢白皙帶傷的大腿,再加上精緻的臉上掩飾不住那份戚然,怎麼看都有一種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感覺。

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頓時眼前一亮,一個個悄悄地狂吞口水。

現在雖然是早高峰,但因為始發站的緣故,車上的人並不多,所以江澤和汪雪找了後排的座位坐了下來。

汪雪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江澤坐到了旁邊。

雖然之前兩人相看甚厭,也鬥了不少嘴皮子,甚至見面就要吵起來,但此刻江澤和她近距離坐在一起卻是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江澤想要打破沉默,但不知道要說什麼。

失去至親這回事不是你在旁邊說兩句節哀順變或者感同身受的話就行了,況且汪會長還是自己的仇人,仇人死了,說我很抱歉或者我很高興都不怎麼合適。

公交車越來越靠近中央公園,車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以至於公交車的後門硬是被卡著關不上了,

“咔嚓!”公交車的前門開了。

車頭處,“讓一讓,讓一讓!”

一人猛地擠上了車。

“哎呀臥槽!”後門兩個人被懟了出去。

“不要擠了,放我下來,我的鞋,鞋!”

“那個鱉孫在老子身上抹了鼻涕?”

“媽的,誰在我終端上給我女朋友發了分手吧!操!”

隨著公交車的顛簸整車人像水草一般都跟著晃悠了起來,很快到了下一站。

車的前門擠上來三個流裡流氣的人,他們打扮怪異,打著鼻環穿著耳孔,甚至有一個還植著義臂。

這些人剛一上車,車上擠的人如燒開的水一般迅速地沸騰了起來,很快又像羊群裡擠進了惡狼了,嘩的一下讓開一大片空間,以至於讓江澤產生一種錯覺,這車原本就沒有這麼擠。

這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說笑著,有人看到了坐在後排的汪雪,頓時眼睛一亮,對著其餘兩人說著什麼。

很快三雙亮晶晶的眼睛看了過來。

“哎呦,居然有個大美女!哈哈哈,走,過去看看!”

三人晃悠著往後排走去, 擋在眼前的人紛紛退讓開來,一路上賊兮兮地盯著汪雪看的幾人頓時嘆息著搖了搖頭。

“我說小妹妹,你一個人出門啊?!”植著義臂的那人將義臂放到了汪雪前排的靠背上,前排坐的兩人慌不迭地閃開。

汪雪出神地望著窗外不知道想著什麼,竟是對旁邊這個植著義臂的傢伙充耳不聞。

“小妹妹,要不要和哥哥們玩玩人打人的遊戲,就是動起來會啪啪啪的響的那種?”

“哈哈哈,你一個人打我們三個怎麼樣?!”旁邊兩人頓時淫笑起來。

車裡的眾人面露尷尬臉紅耳赤,也有的一臉厭惡義憤填膺,但就是沒人敢吱聲。

江澤雖然聽不太明白三人說什麼,但從三人語氣神態上倒也猜出個大概。

江澤抬起頭來,“你們想死嗎?!”

三人神情一滯轟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