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這才發現他的喉嚨被自己打碎了。

江澤搖了搖頭,把菜刀放在他的脖頸上用力一劃,一股鮮血湧了出來。

喉嚨的傷口裡不斷傳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很快這個聲音漸不可聞,面罩中的目光漸漸失去了光澤。

江澤撓了撓頭,“好像忘了用手也能比劃!”

江澤站起來看著滿地的屍體,“你們誰還活著?不說話我挨個劃拉一遍了啊!”

場間一片安靜。

“我真劃了啊!”

沒有任何人回應。

肩膀傳來強烈的痛感,江澤看向右胸,只見胸口靠近肩膀的地方是一個猙獰傷口,傷口皮開肉綻血肉翻卷皮,一隻拇指粗的子彈鑲嵌在肩胛骨上,彈頭開裂像伸開的五指緊緊地抓著骨膜。

子彈炸開後產生的金屬殘渣給傷口周邊打出十幾個血洞,洞口裡洇洇的淌著血水。

不知道是流血過多的原因還是子彈里加了什麼料,江澤有些頭暈,甚至有些噁心,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身體疲倦的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江澤甚至沒有力氣再去將萬修屋的鐵門門關上,關上了又有什麼用,一梭子的事,還白瞎了剛換好的鐵門。

“咕嚕咕嚕!”

伴著肚子發出的一陣響聲,一股強烈的飢餓感襲遍江澤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每次戰鬥後江澤都會很餓,餓的能吞下一頭牛!

“好餓,好累啊,我也想吃狗肉了!”江澤一邊說一邊想起了聶清晨,嘴角不自覺上翹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笑容。

江澤走向嵌在牆上的冰箱,開啟破爛的箱門,伸手拿出了裡面僅剩的一瓶碳酸飲料放到了心口染血的大口袋,又撿起地上還有子彈的兩把電擊槍,拖著疲憊的身體向著破爛的沙發走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兩把電擊槍放在身體的兩邊,刀刃翻卷的菜刀放在自己翹起的二郎腿上,江澤把心口的碳酸飲料拿了出來。

“啪”

一團氣泡從拉環的洞口湧出,舉罐子小口的嘬著,感受到那種刺剌又甜膩的味道,江澤神情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爽!哈哈”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江澤警惕的抬起頭來,伸手下意識地抓住了腿上的菜刀。

一個俏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萬修屋的門洞口,伴著急促的呼吸聲,輕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徐徠!我爸要收拾···”

話還沒說完,來人看到了屋內狼藉又血腥一幕。

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趴著,地上到處是血,牆上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排著彈孔,越向屋子深處的方向,這些彈孔越是密集。

屋子的正當中,一個狼狽不堪的少年此時正翹著二郎腿,一手捏著一隻易拉罐,一手握著菜刀,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正錯愕地看著自己。

一陣濃重的血腥味與硝煙味瀰漫在空氣中。

“嘔!”來人扶著門框蹲下乾嘔了起來,但她很快看到了門口一個血糊糊的東西。

那是一個頭顱吧!

“啊!!!”

驚駭之間,來人摔倒在地,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去,慌亂之間白色的皮靴絆到了門框,臉朝地正正地磕了下去。

“疼,嗚嗚嗚!”

看著門洞外背對著自己磕頭的女孩,江澤濃眉高高挑了起來。

黑鐵這是鬧哪出?把掌上千金汪雪派過來送人頭嗎?

門洞口很快沒了汪雪的身影,又過了幾分鐘,那頭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腦袋探了進來,聲音顫抖,語調惶然,“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