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淤區的一棟高層大樓裡。

汪會長坐在沙發椅上,神情平靜,但兩隻柳葉眉高高地擰著,顯示著此時他的心境並沒有看上去這麼平和。

手指上粗大的雪茄正冒著青色的煙霧,雪茄的端頭已有一節長長的灰燼。

半晌,汪會長才看了一眼跪在腳下的阿金阿豹,“你們倆跟著小雨有多少年了?”

阿金忐忑道,“八年了!”

汪會長嗤笑一聲,“八年了?八年就是養兩條狗也知道要緊緊地跟著主人!小雨遇險時你們在哪裡?!”

阿金阿豹汗如雨下。

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破口大罵,只是一聲發自鼻腔的冷笑便讓兩人如墜冰窟。

“我想聽你們辯解!”

阿金阿豹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但會長向來討厭別人辯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阿金開口,聲音卻是有些嘶啞。

“小姐,讓我們多找些人手埋伏在校門口,教訓徐徠!”

汪會彈動長手上的雪茄,一節灰燼掉在地上,保持著原有的樣子。

“是救小雨的那個徐徠?!”

阿豹滾動喉嚨嚥了口吐沫。

汪會長站了起來,抬起棕色的皮鞋狠狠地踢在阿金的臉上。

阿金撲通一聲翻倒在地,一股血水從鼻腔嘴巴里湧出。汪會長又如法炮製,阿豹也被踢翻在地。

“你們早知道小雨身邊有武者,對不對?!”汪會長面目猙獰,滿是血水的皮鞋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幾隻腳印。

“哈,真是兩條忠心的好狗,主人無知你們也無知?!那是能和義體戰甲搏鬥的武者,不是阿貓阿狗!我早告訴過你們,小雨身邊一旦出現什麼來歷不明的人就要向我彙報,你們倒好,出現了個武者,竟然瞞著我!”

“難不成是想等小雨被人殺掉好不用再當兩條護主犬?或者是覺得我汪文和給你們的好處不夠,暗生怨憤?!”

阿金阿豹連忙爬起來,跪在汪會長的腳下磕頭如搗蒜,“會長我們錯了,我們辜負了您的信任,我們陷小姐於危險,您殺了我們吧!”

“會長小姐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兩兄弟從來沒有那種不忠不義的想法,請會長執行會律,將我們梟首示眾!”

汪會長喝的一聲冷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讓小雨給我鬧?然後離家出走?!你們倒是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阿金阿豹涕泗橫流,腦門嗑在地板上嗑的砰砰響,很快兩人額頭血肉模糊臉上血水橫流。

阿金站了起來一臉決然,“不敢讓會長動手,我們兩兄弟自裁,小姐問起,就說我倆心生愧疚,自殺謝罪!”

說罷阿豹也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互相伸起義臂到對方的臉側。

義臂上燈光閃爍,眨眼間紅燈亮起,義臂充能完畢進入戰鬥狀態。

兩人同時揮起義臂朝對方的頭上砸去···

“行了!”汪會長咬著雪茄坐回椅子上,“滾下去吧,再有下次,自己死在外面吧!”

阿金阿豹身體俱是一僵,緩緩地放下義臂,臉上並沒有逃出生天的喜悅,反而是羞愧的面色通紅。

“滾吧!”

兩人朝汪會長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汪會長坐在椅子上嘆息了一會,放下手中的雪茄,“侯博,那個徐徠什麼來路?”

房間一個角落裡,一個人緩緩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母親好像是地表人,父親是地下城原著居民,身世倒是清白,只不過奇怪的是從十年前開始一直沒什麼生活記錄,反而最近突然又有了,至於他師從何處暫時查不到!”

汪會長的眉梢一擰,“十年間沒有生活記錄?這倒是稀奇!難道是從謝家出來的人?!”

“我聯絡過謝家,那邊給出的回應是沒聽說過這個人···這傢伙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十幾歲的武者,這在地下城算是絕無僅有了吧?!這樣的少年奇才我們黑鐵要儘量收到囊中!如果···對方沒興趣,不要強逼,他救了小雨也是結下一段善緣,以後慢慢拉攏!”

“是,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