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連忙躲藏到了一旁,在草叢中靜靜等待著那人的靠近。不消片刻,就見一雙黑色大長腿踏足到這片花海之中,修長的身段搭配那標誌性一般的一襲黑長直,來人竟就是剛才就蘇珀和麥娜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常月!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也不知道剛才他們討論了常月這麼久,常月有沒有打噴嚏。只見常月徑直掠過了草叢中的幾人,手裡捧著一捧不知從哪弄來的白花,一步一步緩緩來到柳玲鈺墓前。她並沒有急著把花放下,而是站在原地靜默了許久,隨後看了看地上簡未都先前放下的白花,滿滿地俯下身去,把那些已經凋謝的花瓣清理掉。

“看來,他已經來看過你了呀。”

常月微笑著,將自己所帶來的白花放在柳玲鈺的墳墓前,隨後毫不忌諱地坐在了柳玲鈺的墓前,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好久不見了,親愛的,最近過得怎麼樣?”

最近還能怎麼樣?死了唄!

一旁的麥娜忍不住在心裡應和道。

常月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柳玲鈺的墓碑:“你不會還在恨我吧?不過也應該不會,畢竟當年,我本來也不想那樣做的。現在你也看到了,戰爭結束了,人們都很幸福,但,也只是人們很幸福而已……”

不想那樣做?哪樣做?麥娜和蘇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果然他們的推理並不沒有道理,或許常月並非殺害柳玲鈺的真兇,但柳玲鈺的死一定和常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常月苦笑了一下:“你可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你最信任的那些人類,你所崇尚的真善美,全都無一例外地背叛了我們!他們視我們為異類,為下賤的物種,對我們無所不用其極,這就是你當初最信任的人類!如果沒有我,瓦爾基里,還能存在下去嗎?!”

常月的情緒越發激動,一字一句彷彿都帶有著無比的怒意一般,每一個字都彷彿竭盡全力,可面對著她竭盡全力的演講和質疑,柳玲鈺的墓碑始終都靜靜佇立在那,靜默聽著她的言語。片刻後,卻又見常月噗嗤一笑,像是在苦笑,也像是在自嘲。

“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原諒過我。我不知道我這樣是不是對的,但至少,我保住了瓦爾基里不是嗎?我們依然還在一起,甚至比以前更加自由,你能做到嗎?”

說罷,常月還自顧自地搖搖頭:“你做不到。”

此時就連常月自己,也說不清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心情了。儘管她一直看不慣柳玲鈺的思想和做法,但在戰爭結束後,其實她也想過很多。她曾經所信賴的一切,全都在戰火與人無窮無盡的慾望中被吞噬,她也逐漸明白了柳玲鈺所信賴的真善美的重要性,但她很清楚,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就必須成為最強的那個人。

“這個世界需要統治者,一直都需要。當兩個文明產生了矛盾,並將其演變成了戰爭的時候,就需要一個強者出面來主持公道。世界需要這樣的強者,因為只有統治者,才能按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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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去規定對錯,才能判斷哪一方是正義的。”

“你放心,你的思想,我一直都沒有忘記。”

基本可以判斷出來了,柳玲鈺的死,必然與常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有可能,常月是導致柳玲鈺間接死亡的第一人。麥娜和蘇珀相互對視了一眼,正準備先行離開再做打算,可還不等他們跨出一步,一陣異響卻從身後傳來,兩人趕忙回頭看去,竟是伊辛一時沒蹲穩,忍不住向下挪動了一點腳步,而恰恰就是這麼一點點的聲響,引起了常月的注意。

“什麼人!”常月二話不說掏出了手槍,直指眼前的草叢。眼看情況已經敗露,麥娜回頭白了伊辛一眼,隨後只得自己從草叢中鑽出,一邊舉起雙手保持投降姿勢,一邊試圖與常月交流。

“隊長,是我,別開槍。”

“麥娜?”

常月皺了皺眉頭,眼睛朝麥娜的身後瞟了瞟,好在並未發現其身後躲藏著的伊辛和蘇珀,但當時常月可是親眼看著麥娜和伊辛他們一起逃跑的。一向足智多謀的常月顯然不會輕易相信這裡只有麥娜一個人,不由得把手槍握得更緊了些。

“蘇珀和那個白頭髮的傢伙呢?沒跟你在一起?”

麥娜微微一笑:“瞧隊長你說的。我怎麼會帶外人來見玲鈺副隊長呢?這裡可是……”

“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多少?”

不等麥娜說完,常月就已經將其打斷,看得出她更在意的還是麥娜是否聽見了她的話,如此反常的表現不由得更加引起了麥娜的懷疑。麥娜深知如果自己承認了,常月一定會一槍崩了她的腦袋,即便她僥倖逃過一劫,以常月的演說能力,她一定會被瓦爾基里全員拋棄深知追殺,到時候還真是百口莫辯!無奈之下,麥娜只得開始裝聾作啞,企圖以此拖延實驗。

“什……什麼啊隊長,我什麼也沒聽到啊?”

麥娜一邊裝著傻,一邊用手勢偷偷示意身後的蘇珀和伊辛,蘇珀也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示意伊辛自己藏好,隨後獨自一人摸索著草叢,打算摸到後面偷襲常月。

如此拙劣的演技和話語當然騙不到常月,只見常月一步步向前走去,槍口距離麥娜額頭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好好說話,我不會殺了你的,看在這麼多年姐妹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