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手環落地的那一聲叮噹,謝玄異能也被重新釋放,如同一隻剛剛破籠而出的猛獸,在謝玄的體內嘶吼著,咆哮著,毫無保留地展示它那掩藏不住的戰鬥慾望。

斷裂的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癒合著,異能賜予謝玄那深不見底的力量,讓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又一次站起了身來。

“曉曉……”

謝玄的喉嚨底部發出一陣低沉的怒吼,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讓人難以接近的強大氣場,那氣場在空氣中好似有了形體一般,黑色的煙霧逐漸散開,甚至將周圍的牆壁染成了黑色。白石佑子如臨大敵,握拳的雙手變得更緊了幾分。

謝玄緩緩抬起頭來,雙瞳不知何時已變得深黑,他緩緩向前走去,右手抬起,黑色的能量在手心匯聚,逐漸凝聚成型,變作一把近兩米長的黑色彎刀,巨大的刀身好似一輪黑色的月亮。

衝刺,起跳,舉刀,一系列進攻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沒有了剛才那個格鬥白痴的模樣,只見謝玄的整個身體向後彎成了一個半圓,彎刀舉至身後,恰好構成了一個圓圈,隨後重重劈下。白石佑子不敢怠慢,拉開步伐極速後撤,堪堪躲開了這一刀。

“刺啦~”,鋒利的刀刃劃過混凝土和金屬結合的地面,發出極度刺耳的聲音,摩擦力之大甚至爆出一簇簇火星。刀刃撤開,一道駭人的斬擊痕跡被刻在地上,一絲樓下的燈光從那裂縫中透出——近3米厚的地面,竟被這一刀直接砍穿。

能夠在異妖戰爭中存活下來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技之長呢?

雖然都是較為常見的別西卜型(擬態系)異能者,可謝玄在開啟異能後的戰鬥力也絕不比任何一個異能者弱,比起謝曉單一的創造武器,謝玄不僅能夠用異能創造出手持的武器,更是能夠創造出增強小腦肢體操控靈活度的特殊物質,儘管時間不能持續太久,但這樣狀態下的謝玄,戰力直線飆升,曾有一次,謝玄為了保護被異妖圍攻的謝曉,以一人之力斬殺數十隻異妖,成功堅持到了支援趕到。

介於這個狀態對自己的傷害極大,謝玄幾乎就沒用過幾次,可面對殺害自己妹妹的仇人,謝玄還是選擇了這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鬥方式。

又是一刀斬出,速度之快甚至已經看不清殘影,就好像一個大力士揮舞著輕巧的匕首,可這會卻是一個少年揮舞著比他人還要長的巨大彎刀。白石佑子一個下腰躲開,重重一腳踢在謝玄持刀的手上,誰知謝玄全然不覺疼痛,下一秒,那巨大的刀刃便直接改變了攻擊軌跡,朝白石佑子襲來!

鋒利的刀刃割裂空氣,從白石佑子的面前劃過,刃上散發的寒氣讓白石佑子這個久經沙場的高手都有幾分恐懼,白石佑子幾個空翻拉開距離,幾縷髮絲卻突然從她面親緩緩飄落,白石佑子伸出手將髮絲接住,視線向上看去,她的劉海已經被斬斷,切口出奇的平整,就連鼻頭的位置都已經被刀刃蹭破了皮。

但凡剛才白石佑子的閃避再慢上零點幾秒,她的臉這會就不在身上了。

謝玄揮舞著彎刀繼續攻來,刀刀揮出,刀刀致命,白石佑子左突右閃,可面對這個狀態下的謝玄依然是防不勝防,身上很快便便多出一道道傷痕,滴答滴答的鮮血流淌到地面上,周圍的牆體更是慘不忍睹,謝玄的每一次攻擊,都能在牆面和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斬痕。

能將如此巨大的刀刃揮舞到這個地步,足見其力量之大。可白石佑子非但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小姑娘,你說你這天天都往我這跑,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呀……”

食堂的廚房裡,此時又響起了油煙機的轟鳴聲。還是那個熟悉的位置,許煙寧雙手齊用,一邊翻炒著茶葉,一邊準備著一會要放的牛奶,看得人好生佩服。可一旁的大媽卻是一臉的緊張兮兮,眼睛不停地往窗外瞟,兩手合在胸前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也不知是油煙機聲音太大還是許煙寧幹活太認真,大媽的話許煙寧一句也沒聽見,只是一心想著一會要放些什麼東西。

“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做些珍珠在這放著比較好,老是隻有奶茶也太單調了。”

看著鍋中逐漸顯露出奶茶色的飲料,許煙寧心裡默默唸叨著,看著這小姑娘如此的認真勁,大媽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不是因為手上那個手環,許煙寧就算不是五星級大廚,最起碼也是深受丈夫喜愛的全能妻子,可這會的她,只有偷偷地“潛入”到這個廚房裡,才能展現出自己的廚藝。

不一會,一杯熱乎乎的奶茶便已被出鍋,許煙寧細心地將其裝好,快步跑出了廚房。

“誒,小姑娘!你把茶葉收一下啊!”

看著許煙寧飛速消失的背影,大媽無奈地搖了搖頭,如往常一樣,幫許煙寧收拾起了殘局。

“今天的糖少放了一些,也不知道小玄愛不愛喝。”

走在路上,許煙寧一邊看著手裡冒熱氣的奶茶,一邊想象著一會謝玄喝奶茶時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誰知剛走出食堂沒幾步,一個身影卻突然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回來沒多久的簡未都。

許煙寧微微一楞,一時也不知該做些什麼。雖然對方在擂臺上差點把自己打死,可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何況在那之後他也幫過自己的忙,應該算兩清了。雖說不知道對方安的什麼心,可既然見到了,好像也應該打個招呼才是。

正當許煙寧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跟簡未都搭話時,簡未都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自己做的?”

簡未都看了看許煙寧手中的奶茶,又看向她身後的廚房。

許煙寧點了點頭,只覺得氣氛多少有些尷尬,想著要不要找些什麼話題。她緩緩抬起頭看向簡未都的身體,在實驗室那裡受的傷還沒有痊癒,脖子上仍留著一道淺淺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