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切都在被簡未都操控著一樣,當簡未都的動作加快,音樂的節奏也跟著加快,當簡未都的動作放緩,音樂也變得悠然而不失美感,兩人就這麼在簡未都的節奏中相互伴舞,相互在舞蹈中,感受著對方此刻的體溫。

從許煙寧有記憶開始,似乎自己就沒有真正做過一個女孩子,至少沒有任何一刻是像現在這樣,這麼的像一個女孩子。當別的女孩子吵吵嚷嚷著想要芭比娃娃的時候,她的願望卻是今天能少練一點功;當別的女孩子在舞臺上用婀娜的身段和優美的舞姿展現自己的魅力時,她卻用比男性還要剛猛的拳腳,將無數的對手擊倒在了自己的手下。

再到後來,戰爭爆發,她帶著妹妹和父母走散。甚至都還未成年的許煙寧卻不得不肩負起保護妹妹的責任,當爹當媽還當姐姐。為了生存,也為了保護自己唯一的親人,許煙寧義無反顧地接受改造,不僅學習戰鬥技巧,更要學習人情世故,一路披荊斬棘才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了赫赫有名的軍官,也難怪她的前領導沈蕭鴻會誇讚許煙寧“是個怪物”。

可以說,許煙寧的這一生,從沒有活得像一個女孩子。她的一生,幾乎都是為戰鬥而生的,活脫脫的一個人形兵器。

然而在這一刻,許煙寧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當一個女人是什麼感覺。

彷彿是為了配合他倆一般,音樂變得越來越動人,舞姿變得越來越有節奏,許煙寧本來僵硬的身體也慢慢開始漸入佳境,原本只是機械般地跟隨著簡未都的舞姿,慢慢的也開始配合,更加放鬆,甚至更加主動。

有那麼一瞬間,許煙寧甚至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切。回想第一次在擂臺上與簡未都近距離接觸,那時候的簡未都眼神是那麼凌厲,出手是那麼狠毒,可此時的許煙寧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那彷彿一直存在的殺意,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不過這種感覺……好像也不錯……

“其實比起戰士,你更適合做一個女人。”

簡未都輕輕拉起許煙寧的玉手,另一隻手十分自然地摟住了許煙寧纖細的腰肢,而這一次,許煙寧沒有反抗,也沒有害羞,只是自然地接受了這一親密的動作。

“你是一朵鮮花,只是不幸生長在了戰火與硝煙之中,只有真正的幸運兒才能有幸目睹你的真容。或許我就是那個幸運兒,在瀰漫著硝煙的戰場上看到了你這朵花,並有機會用心去靠近你。”

“你跟我剛認識你的那時候比,真的很不一樣。”

許煙寧從沒想過,平日裡惜字如金宛若鋼鐵直男的簡未都,在這一刻居然也能說出這麼浪漫而用心的情話,真懷疑是不是他和蘇珀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偷偷排練過。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位置已經從舞臺的最左側移動到了最中心,全場最大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身上,那一刻,彷彿現場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視著這一對全場最年輕的男女,彷彿所有人都在為他們祝福,為她們祈禱。

“今天的你,也真的很不一樣……”

許煙寧默默回應道。

就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兩人的身體同時發力,在舞臺的中央轉了一個大圈,隨後許煙寧以簡未都摟住她腰肢的手為支撐點,用力地向後傾倒,她很陶醉,也很相信簡未都不會讓她栽跟頭,而事實也確實證明了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燈光照射在她年輕而絕美的臉龐上,那張讓無數喜愛守望者擂臺的人如痴如醉的臉,此時就在簡未都的眼前。簡未都緩緩俯下身去,縱然面無表情,但許煙寧已經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猶豫。

“我喜歡你,煙寧……”

那一刻,彷彿許煙寧的整個世界都被這句話包裹起來了一樣,就連周圍的音樂,周圍形形色色的人,彷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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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們只有彼此……

簡未都的臉,一點一點地靠近著許煙寧,許煙寧也放下了所有的防備,輕輕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期待已久的一刻。

或許這一刻,這句話,很早就應該出現了……

“怎麼了,堂堂守望者監獄獄警總教官,居然是個只會防守的慫包嗎?”

與浪漫的餐廳相對應的,甲板上的戰況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斯沃克堅硬的拳頭正瘋狂地擊打在蘇珀架起的防禦中,而許穆熙也正與薇嘉召喚出的“人”群苦戰著。

斯沃克確實無愧於“座頭鯨”的代號,雙拳攻勢真就如鯨魚在大海中暢遊一般勢不可擋,縱然蘇珀習武多年力量過人,也被這股力量逼得頻頻後退,膠質的鞋底在金屬的甲板上不斷地摩擦,甚至於冒出了火星。

“來啊,你在監獄裡不是很威風嗎?如果你阻止不了我的話,不光是你們兩個,包括在餐廳裡談情說愛的那倆,還有這艘船上的所有人,我都會把他們撕成碎片!”

斯沃克發瘋一般地笑著,恐怖的是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看著兩人一路從甲板的最外側打到了最裡側,馬上就要撞在身後的牆上的時候,蘇珀突然雙眼一蹬,隨後還不等斯沃克反應,蘇珀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出擊,迎面而上。

面對著斯沃克密不透風的無呼吸連打,蘇珀將所有的力量灌注在了右拳之中,以一拳破萬拳!只見頃刻間,蘇珀的拳頭已經帶著不可阻攔的氣勢猛攻上前,“嘭”的一聲狠狠擊打在斯沃克的臉上,終於是打斷了他的無呼吸連打;當然蘇珀自己也沒有佔到便宜,就在他放棄防禦的那一剎那,斯沃克也以一記右勾拳狠狠命中蘇珀的側臉,用以傷換傷的方式和蘇珀拼死一搏。

一瞬間,兩股音爆聲同時響起,隨即便是兩道身影同時飛出,落在了兩邊。

然而待餘音散去,倒下的卻是斯沃克,蘇珀卻只是身體稍稍後仰了一點,當他站直身體的時候,他在最後一刻使用了異能,在側臉上覆蓋了一層堅硬的角質,擋下了這幾乎致命的一拳。斯沃克還想上前繼續戰鬥,蘇珀卻已先一步來到他面前,一把拎起了他的衣服,將他的身體拉到了半空中。

“等……等一下,我投降!”

眼看蘇珀好像要下死手的樣子,斯沃克趕緊求饒道,然而就在蘇珀暫時放鬆警惕的那一刻,一把尖刀卻突然從斯沃克手中拔出,徑直向蘇珀刺去!可下一秒,只聽一陣金屬碰撞聲傳來,他的匕首竟憑空斷裂,而蘇珀的右手,早已變成了一把黑色的利刃。

“你剛才說,要把誰撕碎來著?”

蘇珀冷冷說道,可怕的殺意在他的眼中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