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又回到小溪前,將水壺注滿以後,去坡下尋找被她藏起來的男人。

男人已經開始發熱,他含糊的喊著什麼,都是叫人聽不懂的話。

夏小滿抬頭看了看泛了亮的天空,嘆了口氣,捏著男人的下巴,將水灌入到他的口中。

男人艱難的吞嚥著,轉頭看向夏小滿時,努力的瞪大眼睛,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輕笑著,“姑娘,你回來了。”

“你在發熱,如果熬不過去,就只能永遠躺在這裡了。”夏小滿疲憊的說。

男人苦笑著說,“姑娘放心,我會盡力的。”

夏小滿拿著水壺,準備再去接水時,她的手腕就被男人發燙的手給扣住了。

她轉頭就對上男人的眼眸。

男人即使是在傷病中,那雙眼睛依然明亮有神。

他堅定的說,“姑娘,我叫華修靖,如果我能活下來,會帶你走的。”

夏小滿沒有費上多少力氣,就推開了他的手,“華公子,我需要在天黑之前回村,現在要去接水,幫你清理傷口。”

華修靖感激的說,“有勞姑娘了。”

夏小滿取水再回來時,華修靖已經撐不住的又昏迷了。

她在幫助華修靖清理傷口時,發現傷口不再流血,但也因為得不到有效治療,而有了潰爛的跡象,可她沒有其他的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夏小滿會在天亮時會去溪邊取水,將三餐分給華修靖,日落前回家。

日子過得很快。

直到今天,出苗的日子。

夏小滿盯著緩步而行的華修靖,他的華服散散的披在身上,裡衣都變成了布條用來包紮傷口。

她心裡冒出個想法。

他們的手裡沒有止血之物,也沒有傷藥,全靠著溪水和不足量的食物撐到今天,應該是系統安排的食物有些奇效。

華修靖跌坐在夏小滿的身邊,已是滿頭大汗,對她笑著說,“小滿姑娘,多虧了你,我才能好起來。”

“是華公子的底子好。”夏小滿站了起來,向坡上走著,想再去打點水。

華修靖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我在這裡也有四、五日的光景,可是為什麼只見到姑娘一人?”

夏小滿的面色微凝,回想起空蕩蕩的村子,每天晚上還真的是有點怕。

幸好,有系統陪著她。

她面不改色的說,“村中原本是有點人氣的,但全部都爭著搶著去投靠西武營了。”

華修靖顯然是很吃驚,音調微微調高,驚詫的看向夏小滿,“西武營?小滿姑娘不去嗎?”

夏小滿冷笑著,“西武營是要去爭地的,怎麼可能會帶著一個瘦弱女子。”

即使帶著她,也是目的不純。

“小滿姑娘,又為何要救我?救我,也不見得會有好處。”華修靖有了氣力,話也變多了。

夏小滿的眼神微閃,抬頭看著夕陽餘輝,“我只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誰叫她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做不到對一條人命熟視無睹。

夏小滿蹲在溪邊正在裝水時,突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後,將她完全罩住。

這是一個身上帶著汗臭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