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進城之後,行駛了好一段路,待到了城內偏處中心位置時,看到了一座三層的客棧,店內廳堂更是觀者如堵,人聲鼎沸。

“就這兒吧,我們今日就暫在此處歇息吧。”止讓聽到恭儀發話,便停了馬車,叫來店內候著的小廝,將馬車帶入了內院之中。

鑑於餘大娘當前的情況,恭儀向掌櫃要了一間帶有隔室的房間。

待要付錢時,恭儀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根本沒有任何錢財,不由臉色尷尬,頓是大窘。止讓見狀,伸手入懷中,摸出一錠銀子來,遞給了掌櫃。

收了銀錢,那掌櫃便是高聲喝道,“天字號客房一間!”

跟著店內小二進入房間後,恭儀頗為滿意。隨後,止讓便下樓將餘大娘抱了上來。將餘大娘安置在隔間後,二人便來到外室。

暫且安定下後,由於恭儀心中甚是牽掛禮兒等人,便想要在這清泉城中先去尋鄭康他們四人。

想法定下之後,便對止讓說道,“我需要去找人,你暫且在此,守著餘大娘些。”恭儀說罷,便轉身欲向外走去,剛走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什麼,便轉身又道,“你千萬不要傷害餘大娘。”

“自然不會。”止讓回道。

聽到止讓的回答後,恭儀便要急忙往外走去。

止讓見狀,出聲叫住了他,隨後在恭儀不解的目光下轉身走到窗前,將右手放入口中,向著外面吹了一記哨聲。

不會兒,那隻怪鳥寒皋便扇著翅膀飛了進來,徑直落在了止讓的肩上。

“這寒皋善於找活物。你出去找人,這偌大的清泉城一一找遍,肯定是要費時間費功夫,帶著它,更方便些。”說罷,止讓便輕輕拍了一下寒皋鳥,那怪鳥寒皋哇哇叫了聲,似乎很不情願地飛了過來,落在了恭儀的肩上。

恭儀頓時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氣竄入體內,片刻後倏然消失。向止讓拜別後,便徑直轉身出去了。

一出客棧,那怪鳥寒皋便張開雙翅,向著南方飛去,恭儀見狀急忙快步跟上。

寒皋鳥似乎很體恤地上行走奔跑的恭儀,所飛過的路線也盡是恭儀能經過的。可由此一來,也是引起一片注意,路上的行人無一不側目看向那隻經過的怪鳥,紛紛議論著。

寒皋鳥似乎見怪不怪了,而恭儀此時心切,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顧別人的眼光。

在城中竄來竄去,恭儀發現寒皋一直向南飛,這般行進了一盞茶的功夫後,寒皋才倏然轉向,在一個路口向西飛去。

恭儀緊跟著寒皋鳥約向西又行進了一盞茶的時間,直到一座頗顯華貴的府邸前時,寒皋鳥才收了雙翼,飛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抬目望去,只見這座府邸的門匾上赫然寫著“呂府”二字。

恭儀望著這座甚是莊嚴的府邸,不由疑惑道,“禮兒她們怎麼會在這兒?”再是疑惑,也自是不得解,當下便是走上前去,敲門喚道,“曲城恭家恭儀前來求見。”

片刻後,大門緩緩開啟,走出一個下人,他上下著眼打量了下恭儀,見面前這少年雖然氣質不似蠻人,可身上穿著卻是破舊,心下猜著多半是個落魄戶。

恭儀見有人出來,便揖禮敬聲道,“在下曲城恭家恭儀,為找尋舍妹,故登門拜訪。”

那下人聞言樂了,若是別的什麼事,他可能還會給報進去,可這一個落魄公子,居然來到別人家,張口就要找妹妹,這藉口,也太荒唐了。

所以很沒好氣道,“這位公子,只怕您是找錯門了。令妹不在我們府上。您啊,還是趕快走吧。”說罷,便要轉身回去。

恭儀見狀,急忙伸手拉住了他,急切道,“不會的,舍妹必然在貴府之內。還勞煩通報一聲。”

那人轉身拂開恭儀,面色微顯不耐煩,“嘿!我說了啊,你妹妹不在我們府中!你趕快走!再不走,我叫人啦!”

恭儀還要再說什麼,可那人卻已是徑直進入府中,將門關上了。

恭儀思忖再三,又是上前敲門,可這次卻是無人應答,無人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