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天也側耳傾聽起來,賀州是除了皇城之外修仙氛圍最濃的一個州,大大小小的宗門不下千家,而且他本人被譽為賀州第一人,實在不願意看到家鄉生靈塗炭。

在這裡開會的,人數已經暴漲。除了原來的玄靈派舊部和君安的親友外,許多分舵主也已經到場。

他們大部分是原來門派修為最高者,元嬰修士就有近十名,卻已經簽訂了認主契約。

在修仙世界看來,這是莫大的侮辱,他們卻只能默默承受。所以,江雲天擔心,這群人殺到了賀州去,將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君安也知道,現在還不明確底線是不行的。他笑了笑道:“大家別緊張,我又不是殺人狂魔,在幷州的事情,也不會挪到賀州再演一遍。”

聽了君安的話,在場的人卻是各懷心思。大部分都長舒了一口氣,那種投降也殺,不投降也殺的瘋狂做法,實在太恐怖了,沒誰願意繼續再做。

但也有少數人,卻懷著極度失衡的心態,就是要見到血腥,才能平復他們為人奴僕的屈辱感。

“我們先給大宗門遞上信函,邀請他們加入玄靈派。如果他們不同意,按照各自的實力,派出數量不等的元嬰修士。他們戰敗投降後,境界最高的人必須跟我簽訂認主契約,完成併入玄靈派的程式。”君安有條不紊地佈置道。

“主人,我想問一句,如果他們門派的宗主寧死不降,那該怎麼辦?”有個元嬰修士舔了舔嘴唇,滿臉渴望地問道。

這個元嬰修士叫張思,也是君安收降認主的,性情類似於驚鴻仙,酷愛殺戮。

君安知道他的心思,滿不在意道:“如果不投降,就換個宗主。”

“主人,新的宗主也不降呢,他們就像狂仙門和凌蒼閣一樣的頑固派怎麼辦?”張思還是執著地問道。

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提到狂仙門還好,張思居然又提及了凌蒼閣,這算是摸到了君安的痛處。很多人都懷疑,君安會不會當場暴起。

不過,君安的表現也讓他們驚奇得很,他居然沉默良久,並沒有過激的表現。

“如果哪個宗門的弟子都不投降,說明我們還沒有徵服人心,那就遣散這個宗門的弟子。”君安終於開口道。

“當然,即便哪個宗門已經歸降了,但他們內部還有弟子不願意成為我玄靈派的人,也可以任其離去。只是,宗門改為分舵後,舵主必須接受認主契約,這是不能變的。”君安認真地補充道。

這句話一說,讓何白芷也舒了一口氣。看起來,君安確實已經走出了殺戮的陰影,重新回到了那個少年模樣。

“是,主人。”張思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道。

君安很清楚,如果對皇族正面衝突後,最終起到作用的,還是自己的修為境界高低。最終能保護自己玄靈派和親友的,也不過就是各個分舵舵主。

所以,這些元嬰期的修士,自己必須牢牢掌控在手中,哪怕是採用極端的認主契約方式,也不能讓他們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

至於說最底層那些普通修士,都不容易,就不用他們白白枉死,成為悽慘的炮灰了!

“我知道你們心裡不服。”君安雙眼凝視張思,順便看了看其餘的元嬰期舵主。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