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法院。

轟動整個殷城的富商寧凱被指控謀殺一案開審。

臺下寧惜忐忑不安地坐著,當聽到法官宣判“罪名成立,依法判處死緩兩年”時,氣血驟然翻湧,差點昏過去。

“爸——”

“惜惜,你相信我,爸爸真的沒有殺人,一切都是誣告和陷害!”

寧凱激動地朝寧惜辯駁,身穿白色囚服,被幾個獄警拽著,面容憔悴,耳鬢生出銀白的發,整個人宛若蒼老了十幾歲,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

寧惜哽咽著拼命點頭,眸中噙著薄淚:“我相信,我全都相信……”

一向與人為善的爸爸怎麼可能是謀殺犯?

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寧惜心如刀絞,嗓音嘶啞:“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替你翻案的……”

“這不是你們的探監時間,犯人該回監獄了。”獄警見寧惜攔著前路,實在不耐煩地將她拉開。

寧惜原本就強撐著的身體此刻如被拉滿的弦,踉蹌著摔在地上。

手腕被磨破了皮,很疼,可是她不能哭。

她還要想辦法救爸爸……

對了,戰雲暉。

他是她的未婚夫,他一定有辦法的。

寧惜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哭著給戰雲暉打電話。

“求我救你爸爸?寧惜,你別天真了,當初我打算和你聯姻無外乎就是看重你爸爸的財勢,如今寧家破產,寧凱入獄,我憑什麼要去撈他?”

隔著聽筒,戰雲暉的話就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子,狠狠地插在寧惜的心臟!

下唇幾乎要被咬出血來,她聲線顫抖:“可商界全都知道寧家和戰家即將聯姻,就算是你們要悔婚,也總得做做樣子,難道不怕影響戰家的聲譽麼?”

“既然你求得這麼真切,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今晚九點來四季酒店,如果你讓我滿意了,我會考慮你的提議。”戰雲暉漫不經心的嗓音緩緩傳來。

寧惜咬緊牙關,所有的血液直衝腦門:“你這是落井下石!”

他不屑冷笑:“愛來不來。”

憋了一整天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戰雲暉已經明說了,他不會娶她,卻要她去酒店……

可要是不去,爸爸該怎麼辦?

當初那些酒肉朋友見爸爸出事,一個個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她,悲憤之中,寧惜下了一個鄭重的決定,她只能與惡魔共舞。